梦境，一望无际的梦境，我明明是有些心盲的人，又怎会有这么多梦呢？

黎明抬脚，往前走，周围的光线开始凝聚成第一个让人厌恶的梦境

梦境里，幼年长得非常讨喜的她卡着点走入教室，那些还未能出农村的人看向黎明，黎明还什么都没发现，笑着介绍自己的名字，台下却有人喊到

“尿布？哈哈哈哈哈，这个人怎么叫尿布啊？”

“明明是尿不湿，哈哈哈哈，他爸妈没文化吧”

“.....”

露露楞在原地，看着那些刚开学就扑面而来的恶言恶语，而看着这些回忆的黎明紧紧的握紧了手

怒气在心底滋生，她想与这些没礼貌的人吵一架，却依旧记得这里是梦境，没必要做这些白功夫

黎明捂住耳朵，与幼时懵懂面对恶意的自己擦肩而过，却闯入另一个梦境

那时自己家里还没有那么多钱，父母都在外奔波，自己就被养在乡下。

奶奶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对着幼年的自己喊到

“露露啊，去帮奶奶买点葱回来”

“啊？好！”

露露脸上挂着笑，拿了钱便去了市场。不曾想自己根本不知道那些老爷爷老奶奶口中的计量单位

什么是几克？什么是几斤？你们说的我听不懂啊？这些菜都长得好像

黎明盯着那时幼年的自己，微微握紧指尖，便闭上眼睛无视了这些画面，这便是她和阿杨千千万万点上的共同点之一：会自己去无视并且遗忘那些不开心的记忆

耳边却传来奶奶对小露露买错东西还买多了的不满，小露露好想反驳他不明白那些啊，但睁开眼睛却看见，奶奶慈祥的笑容，那句反驳戛然而止.....

她是老了，固执了些，既然自己犯了错，又有什么好去反驳的？这样想着，小露露嘴里的话戛然而止，变为了

“知道了，对不起”

黎明看着这一幕，微微抿唇，便抬脚继续往前走，因为这没什么好怨恨的。奶奶对自己的爱不会是假的，被骂几句又有什么问题呢？

但下一秒，周围传来了不堪启齿的声音

“您是傻逼吧”

“笑死我了，你生气了？我叼你妈”

“草你马，就草你马，气死你”

黎明其实是一个很严重的妈宝女，这些话在她耳朵里会变的十分刺耳，就算是让自己回到过去，自己也依旧会做出曾经一样的举动

记忆里的自己和现实里的自己动作同步起来，桌椅被她们举起砸向那位满口污言秽语的少年。

少年尖叫一声跌落在地上，但桌椅被人拉下来了，但现实里黎明那双手还是落下去了.....

只是砸歪了，没能真的下手杀人罢了.....

黎明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这里是她最恐惧厌恶的地方，长达9年的校园暴力貌似在眼前一点点闪过，会痛苦吗?自己不知道，但是痛感与梦境相链接后

“唔......”

黎明缓缓蹲下，捂住自己的腹部，面前是曾经的露露被男同学一脚踹飞后的模样，胃病把痛感无限衍生，冷汗已经流了好久

“好痛......”

好痛，我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不是吗？但是，老师却在自己最爱的母亲面前说自己的不好，说自己自找的打，并且也还手了

母亲没有说话，母亲离开了，她走的好远，她说

“露露，动手就是不行”

“露露，别人打你可以还手，但是在那之前，无论对方做什么你都不能动手，因为动手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妈.....”

黎明想伸出手勾住自己快要离开的母亲，下一秒，面前的人变成了在高中被人打了后，有苦说不出还要被那个人的小姐妹辱骂的自己

好孤独，好痛苦，又要重复了？孤独的，痛苦的霸凌

“你们打了人还不认了！我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