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覆上塑料前,需要在苗床贴近田埂的位置插上架条。
架条是由竹子制作而成的,宽五厘米,长两米多的细条。
把架条的两端,分别插在两面田埂的内侧。
插好后,会像一座‘小拱桥’一样,每隔一米需要插一根架条,直至整个苗床都被‘小拱桥’覆盖。
这样的作用是,覆盖上塑料后,能保证不会压迫、影响下面稻苗长高。
苏木这组人都是手脚麻利的,更是附近这些四人苗床组里干活最快的。
当然了,这个‘几乎’,不包含陈文止!
很快,她们覆好塑料,都轮到用绳子捆上的最后一步了,别组的甚至还在撒土呢。
捆绳子很容易的,先是在苗床贴近田埂边缘的位置,插下一根高三十厘米左右的木棍。
再把绳子绕到上面,绕完的绳子扔给对面,对面绕完后再扔回来…重复循环到苗床的另一头,才算完活。
终于捆完苗床的最后一根木棍,陈文止抱着手中剩余的几根想着送回去,以免别人不够。
他们田梗末端这里,因着是四个苗床的夹角,类似于‘田’字,所以转弯处是直角的。
陈文止走惯了通直的,还没走过这种转角的,不慎踩空。
手中的木棍飞起,人也向后面仰倒着。
“啊……”
苏木原本和陈文止背向而行,听见惊叫后,迅速反身。
仅眨眼间,她冲到了陈文止身侧,一手揽住了陈文止纤细的腰身。
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人得多吃点饭了,忒硌手了。
四目相对。
陈文止还处于受惊中未缓过神,星眸微红,看人的眼神也带着说不出的委屈。
这样的他,让苏木陡然一愣,幽深的眸中浮起复杂的神色。
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多年前,他伤心流泪的样子……
直至惊到颤抖的手,小心地拽住了苏木的衣角。
才让她回神,暗色的眸子逐渐回归到波澜不惊。
苏木咂下嘴,略带嫌弃地道:“小心点,差点砸到苗床了。”
陈文止:!
一句话,瞬间让陈文止脱离惊慌。
怒目圆睁。
听听,苏木说的这是人话?
他黑着脸从苏木的怀中挣脱出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苏木摸了摸鼻尖,不自然地跟在他身后。
——
大山队主要的种植以水稻和玉米为主。
其余的,像是地瓜、土豆、花生什么的,种的比较少,都是挑一些不好产出粮食的贫瘠小地方,用来种这些。
去年,水稻的收成不错,给村子带来了可观的收益。
所以今年经过审批,队里决定大部分种植水稻。
而水稻的第一步,光是育苗,大队把能上工的全部队员全用上了,还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才忙完呢。
这些日子,大家都累够呛。
李队长心疼大家,为此,给所有村民们放假一日,让大家都缓一缓,解解乏。
况且,再不歇可就没机会了,过几天,只会更忙。
因为五月份,就该是种玉米,花生和地瓜的季节了。
放假日。
苏木享受地躺在苏阿婆的摇椅上,听着大柱子和二柱子汇报这些日子的进项。
最近都忙着育苗了,她根本没时间去镇里。
听他们说完,苏木睁开眼,缓着声音道:“最近你们两兄弟受累了。”
大柱子憨厚,不会说什么,第一时间摆手。
二柱子忽然坐直身体,神色认真,“老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就是你一年不来,哦不,哪怕你一辈子不来,我兄弟二人也绝没有一句怨言。”
大柱子点头。
在他们哥俩都吃不上饭,父母也快病死、饿死的时候。
若不是苏木的帮助,他们一家子早就死在那个冬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