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吐出一嘴的泥。
李鸣恼羞成怒,“苏木,你干嘛踢我?”
“你要种就快点,要不就和大队长打个报告,调去别组,别在这里碍眼!”
和他爹打报告?
算了吧,他爹能把他的皮扒了。
还有,苏木说的是什么话。
碍眼?
李鸣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
怎么他陈文止不干活她会帮着,而他就歇一会儿而已,还被踢。
凭什么?
苏木凭什么这样不公平?
他又不是没干活……
心里不满着,李鸣的目光绕过苏木,落在了陈文止身上。
他一直默默跟在苏木身后,搞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苏木也真是不开眼,竟然会喜欢这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白脸。
陈文止他可有什么好?
苏木不比他强多了。
连李鸣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
或许是从镇里那次,偶尔路过的人都会选择置之不理,假装看不见。
只有她,伸出了援手。
那之后,似乎潜意识里,生成了一些不可控制的想法,在他在意的角落里肆意疯长。
好像突然之间,苏木再不是他心中那个,只知打架斗殴的小混混了。
他说不好是怎么回事,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又好像一切如故。
李鸣瘪了瘪嘴,种就种,他自己也能行!
不再看那两人,他捡起地上的袋子,开始认真播种。
只要陈文止和李鸣两人不同时磨蹭,种玉米的进展也能稍微快起来些。
不多时,苏木又刨完一垄坑。
李鸣这回很老实,没耍滑。
陈文止嘛,倒是一如既往的强迫症晚期,一定要让玉米种子在土坑里立正。
唉……
苏木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转身走到土包上坐下。
脸扭到一边,选择性看不见吧。
不然能怎样,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的…
春种和秋收时期,大队要求所有成年人是必须要上一日工的。
当然了,也有特殊和例外,比如,病弱和残疾的人除外。
而陈文止呢,是隶属于病弱那一类的。
只不过他今年的体质比起往年来说,强了太多。
正好播种的活计也不是很累,所以今天他也选择上一日工。
而苏木的半日工,毕竟是由家中自行决定的,因此,在这种农忙正需要人的时刻,也是被推翻的。
下午,三人坐在地头上吃着送来的饭。
食堂送饭菜过来的时间有些晚,他们需要忙完那些大批量吃饭的人群后,才能得空过来。
大队里有规定,对于像苏木她们这种,在偏僻地方干活的,都由食堂做饭人员送过来。
这样也省去了,一来一回的路程和吃饭时间,还可以多干出不少活呢。
话虽如此,食堂工作者也有不送饭的时候,至于是忘记还是什么的,就不得而知了。
但你若是因这事找上去,人家也有说辞,譬如中午过去吃饭的人太多了,忙忘了之类的。
说到底,苏木她们能吃上口热乎的午饭,也是因着有李鸣的缘故,大队长二儿子的头衔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正是需要出力气干活的季节,大队里的伙食还算不错,炖菜里面有好几片肉呢。
就是做的味道一般,苏木吃得是眉头紧锁。
她觉得,自从吃了陈文止做得饭菜以后,嘴都变刁钻了。
以前她吃东西哪这么多事啊,能填饱肚子不就行了。
可现在呢,苏木咬了一口白面加玉米面做的二合面馒头。
唉,一股子生面粉味儿,报吃!
啧!
完了!
小白脸算是抓住她的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