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见他步履轻快,衣衫干爽,看上去好多了,也没有阻拦。
走到土堆边,苏木仰躺在上面,眯着眼睛,二郎腿一翘。
她们上工的这块开荒地,位于山脚下,周围的树木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
这个季节,柳树刚好抽出了嫩芽,独属于春日的微风拂过,细软的柳枝也跟着迎风舞动。
苏木把手臂横在眼睛上方,下午的烈日当空,还是很晒的。
“啊……”
忽地,一串惊呼声,打断了苏木的片刻享受。
是陈文止的声音!
苏木来不及细想,人已经跑过去了。
“怎么了?”抓住他有些颤抖的手臂,苏木焦急的问。
可陈文止像是没听见一样,脸色苍白,两眼发直。
苏木不由更担心了,手比脑快一步,将他拉近自己一些,抬手顺了顺他的后背,试图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陈文止心跳加快,手足无措,嘴巴都跟着微微地抖动着,脑里也是一片空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来自后背的抚顺逐渐起了作用,他才一点点的回过神。
陈文止仰起头。
他眼角泛红,清澈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水雾,目不斜视地望着苏木。
里面不仅布满了恐惧,还有一丝让人难以忽略的委屈。
这样的他,让苏木的心猛地一紧,几次张口,安慰的话也没说出口。
陈文止缓了缓,才抖着声音回复着苏木的话:“有……蛇……爬过去。”
刚刚他正播种呢,一条一米多长的蛇在他手边爬过。
他这是第一次看见蛇,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见蛇这个字,苏木小脑萎缩了一秒。
不过想来也是,陈文止向来不是矫情的人,许是他久不出门,很少见到,才这么怕吧。
瞧他刚刚吓的,犹如惊弓之鸟,整个人都是筛糠般抖动着,好不可怜。
心不禁变得柔软起来。
另一只手也抬起,缓缓抚上他的头顶。
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声音难得温柔,“没事了。”
苏木一直以半环抱着陈文止的方式,安慰他好久。
“咳!”
直到一声干咳响起。
两人才后知后觉,如触电般弹开。
李鸣大概在距离她们两三米地方,停住脚步,人看着有些恹恹的。
他提醒着两人,“一会晚上了,还干不干活了?”
苏木赶忙拿起锄头,像上了发条的时钟似的,不知疲累的铲土。
陈文止也遮掩般地拿起袋子,迅速播种。
只不过,他偶尔会扫一眼周围,怕蛇再次爬过。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冷处理刚刚的亲密。
李鸣感觉,只有他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却又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这样想。
人家是正经的两口子,亲密点不是很正常吗…
走到自己的播种位置,李鸣的手捏起三四粒种子,对着坑,随意一丢。
!
没投准,种子竟全数掉落在垄沟上了。
真的是,种子也和他对着干。
气着蹲下身,打算捡起。
余光瞄到,一盘和土差不多颜色的东西,李鸣侧目。
“啊啊啊啊啊啊啊!”哀嚎声响彻天空。
苏木闻声望去。
李鸣距离她有点远,看的不是很真切,只能看见他坐在了地上。
“……”
苏木眉角一抽,这货又在扒拉土堆?
还玩得挺兴奋!
是想挨揍……
她正研究着怎么收拾李鸣呢。
突然看见李鸣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在爬行。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