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感觉怎么样?”
忙完了,也该收拾他了,柳絮心里有点小兴奋。
萧宏认真想了想,“身上轻松了许多,就是伤口有点痒,还有点发紧。”
“脱了衣服我看看。”
萧宏边脱衣服边想,你是个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动不动就让男人脱衣服,我看你往后嫁给谁。
萧宏规规矩矩地坐好,柳絮把缠在他胸前的布带解开,打开药酒瓶子,掏出个棉球先把小镊子消了毒,然后用它夹住药棉开始擦拭伤口。
棉球一放在胸口上,萧宏浑身一颤,柳絮奇怪地看着他,“我还没擦到伤口呢。”
“……”
萧宏的脸有点红,不过,柳絮低着头没看到,他偷偷松了一口气。
柳絮夹住药棉一点一点擦得很仔细,清理好伤口周围,就开始清理伤口。她不时扔掉用过的棉球,重新从药酒瓶里夹出一团新的。
柳絮十分小心地把伤口上的药粉一点点擦掉,边擦边问:“疼吗?”
萧宏摇摇头。
柳絮低着头没看见,抬头看着他又问了一遍:“疼不疼?”
“不疼。”
萧宏看着她清澈的眼睛认真地回答。
柳絮满意了,话也开始多了。
“这些药粉必须擦掉,再把伤口重新清理消毒,这样才长得快些。”
萧宏低头看着蜈蚣般蜿蜒的伤口,自己都觉得恶心,这丫头倒是一点也不嫌弃。也是,她要是嫌弃了还能给他缝合?他可以肯定,如果没有缝合,到现在伤口也不一定能长住,他肯定要受大罪,便十分庆幸能够遇见她。
这丫头是他的贵人!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她这活命之恩该如何报答?
许她一生富贵?
或者,以身相许?
开玩笑,处在那个位置,自己的小命还不知道能活多久呢,还是尽量不要拖累她吧。
又一想,不行,她太对自己的胃口了,还是先把她牢牢抓住再说吧。
她表面看上去爱财,却又不是那么爱财。她如果真的爱财如命,早就拿着那五百两银票跑掉了,还能巴巴地跑回来给他治伤、熬药、买衣服、做饭?
看她的做派一点也不像个农家女,不过,也不是那些所谓的大家女。
她说过的话,她攻击他时的动作和眼神,还有伤口缝合,就算是将军府的小姐也不一定能做得到。
萧宏越琢磨越觉得不可思议,干脆不琢磨了,盯着她看就好了。
柳絮用浸透药酒的棉球把伤口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得萧宏又疼又痒,真想抱住她使劲儿地蹦几蹦,使劲儿地跳几跳。
他几乎把嘴唇咬破了,柳絮才消好毒上好药,让他出了一身汗。
柳絮帮他擦了脸上的汗,一边绑带子一边问:“这个时候你还觉得很热吗?”
萧宏真想堵住她的小嘴,那红嘴唇一张一合的,他好想上去咬一口。
“你先坐着歇一歇,然后再站起来慢慢活动,这样伤口才不会崩开。”
萧宏扯了扯嘴角,他明显感觉到伤口已经愈合了,只要不再与人打斗,根本不会裂开。
柳絮蹲着盘点剩下的东西。
包子没有了,蒸馍还有两个,白萝卜还有一个,肉片还有一点,蜂巢还剩半个,葡萄还剩两串。
看样子他还蛮知道节省的,柳絮对他的表现勉强满意。
不过,蜂巢她不会再取了,她都快把人家的老巢给祸祸完了,她又不会做蜂巢,不能干杀鸡取卵的事情。
“你用水袋接水了?”
“嗯,现在可能已经满了。”
柳絮跳起来,拿着空水袋跑了,不一会儿,又提着饱饱的水袋跑回来。
“今天的水够用了。”萧宏突然转了话题,“你那天袭击我用的是什么功法?”
柳絮愣了愣,“功法?不是什么功法呀,我随便使的。”
说着,右手握拳,猛地向外一击。
萧宏笑了。
现在他们俩还不太熟悉,她不会把她的底细全部透露给自己的。
同样,自己不也是骗了她吗?他姓萧名宏字致远,报家门的时候,他只告诉她名叫萧远,藏头露尾的。
不过,这丫头还是很实在的,她说出来的,和王安告诉他的一模一样,说明这丫头十分诚实坦荡,不善于玩阴的,她这种人是很好的生意合作伙伴,貌似那啥也不错哈。
萧宏偷偷红了脸,在军营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女子,身边的随从都是男人,柳絮是第一个。
已经七、八天没有回去了,他们肯定找他找得翻天了,而他,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上几天才行。
他的伤已经交给她处置了,眼下看来也只有她能治,换个人不说会不会治,一个浑身发臭的男人笨手笨脚脱他的衣服,想想那个画面都会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是让她治吧,有她在,他莫名的心安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