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岳母来了,怎么不多坐会儿再走?”
刚走出朱家大门,迎面碰上一夜未归的朱培运。
刘氏见了女婿喜笑颜开,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小外孙女,我还有事儿要办呢,不能多留。”
那朱培运虽然人品不好又是个赌徒,可是他的嘴会说,见啥人说啥话,还十分动听。
“再急也不能不吃饭不是?岳母还是吃过饭再走吧。”
朱培运的动作表情拿捏得十分到位,让刘氏挑不出一点毛病。
刘氏很想跟着他回去,可一想到山秀那张不讨喜的脸,生生忍住了。
“也不怕告诉女婿,她二伯家的大丫头该嫁人了,你岳父寻思着给她找个人家,那丫头长得十分水灵,又心灵手巧,攒了一笔钱正在建新房子,所以,我来镇上瞧瞧,若是找个合适的人家嫁过去,也算是大功一件。你岳父说了,聘礼最少二十两银子,这么个金凤凰,嫁到谁家谁家发财,我们本来也舍不得让她嫁人的,可是女儿大了再留也不好不是?”
朱培运赌博输了钱,正急着回家寻摸钱抵债,一听这话,计上心来,笑道:“哎呀呀,真是好巧。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家底丰厚,就是有个瘫痪老母在床上需要人伺候,虽然这活有点累,可是进门就能当家,也算是一门好亲事。要不,我去说说?”
刘氏一听喜出望外,“那感情好,我们就在家等着你的信啦。”
“那好,说好了我亲自上门告知。”
刘氏高高兴兴地走了,朱培运转身折回了赌场。
打手见他进门,问道:“朱公子可是来还钱的?”
朱培运谄媚一笑,“哦,是是是,这事等我见了东家自有道理。”
打手说道:“你找哪个东家?大东家刚刚去府城了,二东家在家,要不你去找他吧。”
朱培运推开二东家的门,满屋的烟雾差点呛得他出不来气。
“你是谁?”
二东家竟然不认识他!
朱培运十分沮丧,他每天都给赌场送银子,他还不认识自己,太没良心了。
朱培运压下心头的不快,讨好道:“二东家,我叫朱培运,每天都来这里玩,我有事想见大东家。”
二东家瞪了他一眼,“大东家不在,有事和我说!”
朱培运低头哈腰,“那好。是这样的,我昨晚输了十两银子,问问能不能用人抵债?”
二东家喝水差点呛住,“你说什么?没钱还来赌,你找死啊?…不过,你打算用什么人来抵债?偷来的还是拐来的?”
朱培运连连摆手,“不是,不是,是我的小姨子。她今年十六岁,心灵手巧,十分美丽,我想和东家说说,能不能用她抵二十两银子,除了还你们十两银子的赌债,你们再给我十两银子做赌资。”
“哦,你的意思我们还要再给你十两银子?”二东家心里一阵冷笑,小子,给我玩心眼你还嫩着呢!
“小的就是这个意思。”
二东家张嘴啐了他一口,“你想得美!”
接着,他眼珠子转了转,莫不是大东家找人试探他?
“如果你那个小姨子长得好看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这事还是要等大东家回来再做定夺吧。”
朱培运连忙磕头,“谢二东家,小的静候佳音了。”
朱培运没想到事情办得这么顺利,此时若是手里有银子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再赌上几把。
刘氏高兴地回到家里,对柳万全说事情办成了,他们在家等消息便是。于是,两人坐在家里翘首以盼,就等着大姑爷送来银子把柳叶抬走了。
刘氏的一举一动被暗七监视着,她和朱培运说的话全让他听见了,暗七还尾随朱培运来到赌场偷听了他和二东家的对话,然后,飞快闪人回去禀报。
柳絮听了差点把肺气炸,柳万全夫妇真的坏透了,不能再对他们抱有一丝幻想,要时刻留意着他们的动向,掌握主动权。
她咬了咬牙,心里说,既然你们死不悔改,那我也不必再心慈手软,咱们就新帐老帐一起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