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看着自己的手指甲,说道:“对呀,胡掌柜就是从我手里买走的图纸才打制的新头面。”
顾小姐就像受了打击一般后退两步,“这不可能,怎么是你设计的?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会干这种事?我不相信!”
“哼,信不信由你。”柳絮白了她一眼转身就走,她才不想和这种骄纵的大小姐浪费口舌。
“你不许走!”
没想到那顾小姐上前拦住柳絮,吓得胡掌柜在一旁欲言又止。
“你想干什么?”
柳絮一下子警惕起来,握紧拳头随时准备出手。
顾小姐高傲地说道:“这样吧,你给我设计一套好看的头面,我就不再为难胡掌柜了。”
柳絮气笑了,“你为不为难胡掌柜和我有什么关系?”
柳絮看看顾小姐,再看看胡掌柜,冷笑道:“莫不是你们两个串通好了来哄我?”
顾小姐鼻孔朝天,对胡掌柜不屑一顾,娇蛮性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胡掌柜急忙对着柳絮打拱作揖,“姑娘冤枉在下了,这位顾小姐是县令家的亲戚,我们实在惹不起啊。”
柳絮冷笑道:“若是她一个人强买强卖也就罢了,如果是你们两个联手做局,胡掌柜,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胡掌柜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得罪了县令家的亲戚,就等于得罪了县令,想给他穿个小鞋不用费吹灰之力。
现在柳絮又是这个态度,看样子,她也是个有背景的,老天爷,他赚个钱容易吗?
柳絮双臂环胸,围着顾小姐转了一圈,嘲笑道:“真是县令家的亲戚?好大的官威!很可惜,我没有白画图的习惯,价钱合适了,我就能画,不然的话,我就没时间奉陪了。”
顾小姐确实看中了那两套头面,想买回家送给她姐做嫁妆,以此赢得父母的夸赞,也好在姐妹面前露一下脸风光一把。
“一套图纸我给你两千两银子,可是,你要是画得不好,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柳絮撇了她一眼,“我有个条件,图纸你不能让其他人拿出去卖钱,只能你们自己使用,你不答应,我就不画了。”
顾小姐一扬下巴,骄傲地说道:“我买来就是准备给我姐做嫁妆的,当然不会再卖给外人咯。”
“好,一言为定。掌柜的,借你的墨宝、颜料一用!”
柳絮说着,就往客房里走。
“絮儿……”
“二姐……”
柳叶和柳枝都担心坏了,见顾小姐也跟着进来了,更加不安。
柳絮抬起双手拍拍她俩,“放心,没事。”
胡掌柜拿来纸和笔,又亲自去研墨。
柳絮接过去铺开纸,拿着画笔沉思一下,见胡掌柜把墨磨好了,润了润笔,开始作画。
半个时辰过去了,一套累丝流苏银质鎏金点翠头面跃然纸上,画工精湛,运笔细腻,看着就像真的一样。
“哇,太好看了!”
顾小姐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赞不绝口,柳叶和柳枝站在一旁目瞪口呆。
而胡掌柜则垂涎欲滴,真想一把夺走据为己有。
“好,这套图纸我要了,回去就让府上的银匠打制!”
顾小姐兴奋得脸都红了,立即掏出两千两银票塞给柳絮,小心翼翼地接过图纸,欢天喜地地走了。
二姐真棒!
看着柳絮手里的银票,柳枝的眼睛里发出了金色的光芒,她也想和她那般有本事。
胡掌柜肉疼得像失去了心肝宝贝一样,表面上仍然大度地感谢柳絮,“多谢姑娘仗义援手,在下感激不尽。”他本来还想让柳絮再画一套头面卖给他,即便是两千两银子他也认了,可又怕惹恼了她,反而得不偿失,就没敢再开口。
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
“在下去看看头面送来了没有,姑娘先请喝茶。”
“嗯。”
柳絮也看得出来,那胡掌柜虽然自私了些,做事并没有太过分,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出手相帮了。
听到脚步声,柳絮拉着柳叶和柳枝走出房间,只见胡掌柜手里拿着几个精美的小盒子回来了,“姑娘,两套头面都在这里了。”
柳絮接过去打开一一查看,见没什么毛病,就把盒子交给了柳叶和柳枝。
“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本姑娘就告辞了。胡掌柜,后会有期!”
“姑娘请稍等,”胡掌柜接过小二手里的两个小盒子,“这几个头饰还算能看,是在下的一点心意,送给姑娘把玩吧,还望笑纳。”
柳絮伸手接了过去,“那就却之不恭了,告辞!”
“姑娘慢走!”胡掌柜站在门口看着远去的马车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姐妹三人坐上马车直接去了万客来酒楼。
回到后院,姚文翰亲自迎出来领她们去房间吃饭,“饭菜已经上齐了,姑娘请用。”
姚文翰走后,柳枝终于开了口:“快憋死我了,一大晌午大姐也不让我说一句话。”
柳叶把筷子递过去,“快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柳絮“噗嗤”一声笑了,“大姐这是想把你养成一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然后再把你……”
柳枝连忙去捂她的嘴,“不许胡说!”
柳絮立即投降,“好,好,我不说。”
柳枝和柳絮在一旁打闹,柳叶本来想说什么这会子反倒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