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明日巳时的赴约,还是先理清楚眼下的情形比较好,总是借着他人的势力是不可取的,总归要知晓自己手中的筹码和可以交换的内容。
其实父亲今日说的,倒是透露出了几个重要的点。
其一便是父亲定不是一个人在算计此事,他说话时皆是用了“我们”便是意味着后头定是有不少人,至于家族里到底有多少人参与,或者这个“我们”其实不过就是两个人也是有可能的。
其二便是父亲定是有什么说不得的大事隐瞒着,且承担着的定是差不多可能灭族风险的大事,但至于为什么拒了五皇子倒是真的未可知。
江锦心想着想着便沉沉的睡去了,却不知在北江伯府某处隐秘的暗室中,几个人或站或坐的讨论着某些隐秘的大事。
一位身着深红色圆领袍的男子说到:“你也是糊涂,我们合计盘算了这么久,哪里会有比七皇子更好的人选?”
“万一呢?”江清泉想起了女儿坚定的眼神,还是觉着要相信她。
“没有万一!想当年层层筛选,我们才选定了是七皇子。这么多年的筹谋便是为了拿住七皇子,现如今虽然形势所迫计划提前,但不妨碍我们手中拥有着的绝对能拿捏七皇子的筹码。”
江清泉听着眼前人说着这些道理,尴尬的笑了笑:“是,道理是这样没错,可……锦心说试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也许她能有更好的办法呢?”
“唉……你便是太心软了,耳根子也软,你可知皇城里那些公子哥的秉性吗?七皇子虽是皇室中人,免不得后院复杂,但多年的观察,我们不是都已然能确信,这可以算是对心儿最好的安排了吗?”
“那可不一定!”突然的,旁边一位身着靛青色交领袍的人站了起来,“心里若是不喜七皇子,必然也不一定是好的。”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你心里头想的,当年便是不同意的,到了今日也断然是不可能的!你莫要有那些莫须有的心思了,便是不是七皇子,也会是其他旁的什么李公子、张公子,生在这个局面里的她,从一开始便是没了选择的,难得我们还肯就着她的将来细细考量一番,已然是做的够多了。”
江清泉其实是认同的,有些人从生下来开始,便是没的选择了,比如他,比如眼前的每一位和远处不知道境遇的江锦心:“大哥,就这一次吧!”
是的,站在江清泉眼前的这一位深红色圆领袍的人便是江清泉的大哥——江谭海,那个不入官场,只管着族中事务闲云野鹤的北江伯府大老爷。
江清泉对着眼前江谭海深深的作了一个揖:“往后的日子锦心便是要刀尖上饮血了,是你我都帮不了的孤军境地,这一次还有时日可以盘算,且看一看她的想法吧,如果她说的并不比七皇子好,我也是定然不会同意的,但如果有转圜的余地,我想让她择一个自己想的,日后也可——试试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