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点二十四分。
——周断镇南郊 岚石酒庄——
“呼,呼......!”
抬手抹了抹额头擦伤处的血迹,白天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刻,正站在她不远处的严懿,忽然完全一动不动了。
对此异状,白天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收起迎战架势,转过身去,向着后方已经摇摇欲坠的芦叶走去。
在从旁扶起芦叶的同时,二人只听得立在原地的严懿,恶狠狠地低语道——
“小陆,不要以为靠着这种侥幸的小聪明,你们就能赢过老夫......!”
随着严懿的话音越来越弱,他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了原地,而只余下一颗完好无缺的象棋黑棋棋子“车”。
“......”
确认严懿彻底消失后,白天一脸关切地看向芦叶:
“小夜,你怎么样?”
“没事,还能......再撑一会儿......!”
汗水此时已经完全浸湿了芦叶的衣服,芦叶冲白天笑了笑:
“走吧,小白,回孑茕。
我们在这一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交给......呼,交给那一边的我了。”
“......嗯......”
小心翼翼地扶着芦叶往孑茕方向返程,白天忍不住又回过头来,望了两眼身后废墟之中的那辆囚车。
两行泪水再度从脸颊上滑落,但她并没有哭出声来。
一旁的芦叶见状,苦笑着轻声评价道:
“......你真的变成一个爱哭鬼了啊。”
“唔......!才、才没有——!”
“小白,我们把她也带回去吧。”
“......嗯。”
......
...
同一时刻。
——永光市 楔子北路一号 昼影大厦第十八层 临时会长办公室——
被芦叶以[伪·折尔]刺穿心脏的严懿,并没有从座椅上消失。
他只是怒目圆睁地,死死瞪着面前的芦叶。
鲜血仍在不断地从他的胸口涌出,而似乎就在他刚才受伤的同一瞬间,摆在桌上那颗黑棋的“将”,便也出现了一个被刺穿的小孔,整颗棋子都有些裂了开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额头暴起了数条青筋,严懿抬起左手握住贯穿胸口的利刃,又向着身前的芦叶展开右手手掌,高声怒吼道:
“给老夫消失吧,你这区区该死的幻象——!”
“嗵——”
下一秒钟,伴随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强大冲击,芦叶整个人都被弹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办公室的墙面之上。
“砰——!”
同时,严懿也将利刃从他的胸口抽了出来,瞬间便将它折为两段,随手扔在了地上。
缓缓地从座椅上站起了身来,严懿此刻的表情,已显得怒不可遏。
而他那被刺穿的胸膛,此时却已经不再向外淌血。
甚至心间的伤口本身,在他将[尾刃]抽离之后,似乎便也已飞速完全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