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了芦叶耐人寻味的这句话,严懿先是一愣,随即阴冷地瞪向芦叶,目光之中满是敌意:
“小陆,你的意思莫不是在说,你想在今天,就跟老夫彻底分出个最终胜负?
哼,就凭你这样一个勉强维持着的幻象,以及那随随便便就能被老夫折断的劣质兵器?”
说着,严懿满脸不屑地,扫了一眼被他扔在地上的[伪·折尔]断刃。
芦叶闻言,轻轻摆了摆手道:
“不,[伪·折尔]只是用来确保自己能伤到作为‘将’的你而已。
当这个目的已经达成,它就完成了唯一的任务,所以断了就断了吧,大不了我以后随时再造一把新的就好。”
“呵......那么,小陆,你要如何在这里赢过老夫?
在被你强行终结老夫引以为傲的‘象棋游戏’之后,老夫现在可仍在气头上呢!
你若非要不自量力,那就别怪老夫,拿你这个幻象来出气......!”
“哈,随便你,反正我又不会受伤,幸苦的只是远在孑茕的本体而已~”
芦叶故作轻松地摊了摊手,接着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确实,作为一个基本没有实际战力的幻象,想要赢过随时能用出各种无赖游戏规则的严会长你,这接近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了。
但是呢,我刚刚说我们不会有下一局游戏,这句话的意思啊,不是在说我一定会在今天赢过你,而是在讲——
严会长,你不会有机会,再去跟任何人进行新的游戏了。”
“!?”
闻言身子猛得一震,严懿迅速揣摩起芦叶此话的含义。
而芦叶只是抬手指了指严懿身后的百叶窗,并意有所指地说道:
“说起来,严会长,从我走进这间办公室到现在,我们也聊了有好一阵子了吧?
这会儿差不多已经是清晨六点左右了,该是太阳升起来的黎明时分,但你不觉得你这办公室的窗外,稍微有点儿暗了吗?”
“!”
严懿听罢立即回过头去查看,只见窗外的确仍然是一片漆黑。
此前,由于办公室内开着常亮灯照明,且严懿的注意力一直在面前的芦叶身上,以至于他没能察觉到窗外这不自然的黑暗天色。
“哗啦——”
一把将百叶窗拉开,严懿只瞧见本该有旭日初升的窗外,此刻却看不到一丝太阳的光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黯淡寂寥的零落星空。
“这、这难道是......!?”
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严懿回过头来怒视起芦叶,而后者便向他轻笑着点了点头:
“嗯,这片简陋的星空叫做【困兽星夜】,严会长,这是我专门为你而准备的一个‘永续游乐场’哦......!”
“......!”
急忙从座椅上起身,严懿阴沉着脸快步走过芦叶,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外却不见原本的走廊过道,而同样已是一片虚无缥缈的星夜。
严懿甚至无从向外迈出步伐,以办公室的门为分界线,外面的星空与门的内侧之间,似乎存在着使人无法越出一步的空气墙。
这一刻,两人仿佛是完全被困在了这一间小小的办公室之中。
眼见严懿几乎凝固在了原地,芦叶便故意指了指靠门这一侧紧紧闭合着的百叶窗,坏笑着补充说明道:
“对了,也是多亏你为了避免被外面的蓝影们打扰,而将走廊这边的视野全部主动封死了,这为自己省去了少许麻烦呢。”
“......小陆,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做的?”
没有回过头来,严懿盯着门外虚空一般的漆黑夜色,以沙哑且略显无力的嗓音发问。
芦叶于是指了指地上那断成两截的[伪·折尔]:
“不偏不倚,正好是在我刚才刺入你心脏的那一瞬间哦......!
那一瞬间,就是你最不容易察觉到周围环境出现细小变化的时刻,不是嘛?”
“......!”
听罢,带着躁怒不堪、却又有些无从发泄的火气,严懿转过身来放声高吼:
“开什么该死的玩笑——!
小陆,你区区一个幻象,在本尊都已只剩一口气的前提之下,竟还能用得出【印场】来?!”
“哈,是很勉强啦,不过我刚刚进门的时候,不就跟你早早地透过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