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翼右手执着金剪,只看眼前这只可怜的恶鬼卡在了那儿,双眼和手上的伤口,红色的蛆虫像被割中大动脉的鲜血一样,不断地涌出。
赤发鬼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用还剩下的那只手不停地乱舞着。
严翼屏住呼吸,再度看准机会,高举双剪,就是一个戳戮,赤发鬼又是一声惨叫。
这大概是死得最惨的鬼了,双手已成废物的赤发鬼,怒得用尖锐的牙不断地在空中乱咬着,试图可以咬到严翼。
严翼也是有些疯魔,双手拿着剪刀,不停地戳赤发鬼的脖子!
一下,两下,三下……不知戳了多少下。
伤口喷溅的脓汁乱飞,也是喷得严翼满身,恶臭无比。
终于,赤发鬼不停踢着的脚终于停止了扑腾,应当是死了。
严翼这才收了手。
严翼还在为杀了这赤发鬼后,怎么把尸体从楼梯口搬走而烦恼时。
眼前的赤发鬼,随着伤口中红色蛆虫的不断涌出,慢慢缩小,再到消失。
红色的蛆虫还活着,严翼也不敢去踩死它们,而这些蛆虫似乎也怕了严翼了。
红色蛆虫,集体齐刷刷地,顺着楼梯往楼下爬。
严翼如果敢追看这些红色蛆虫的话,定然会诧异地发现这些红色蛆虫全都爬进了灯塔底基的窖室的设备里面,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翼身上的那些恶心的恶臭的流脓,也随着红色蛆虫的消失,而消失了。
一切恢复了宁静,那赤发鬼,似乎从来没来过的样子。
严翼长舒了一口气,这才可以好好地看看这灯塔的塔顶射光室。
黑色的圆形穹顶,四面开窗,周围并不像很多的观光灯塔一样,有观光平台。窗户左右有两块为红色、绿色的彩色玻璃,灯塔的光可透过彩色玻璃向海上发出不同颜色的光线,红绿光是灯塔瞬时光线中的十分之一。
确认没有人,那从外面看到的人影到底是什么?
透过窗,严翼看着四周的海面,风雨已停,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一艘船的灯火都没有。
海上的确正在形成轻雾的样子,如果真的起雾,现在正是海上行船的海员水手们,最需要灯塔的时候。
塔顶射光室的正中心,正如严翼在楼下所判断的,并不是古老的煤油灯,也不是电石乙炔气灯,而是电灯泡灯,那么楼下的两间平房中应当就是有一间是发电机房,检查一下这灯台有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下楼去发电运转了。
灯台上装着的是一个可以让光传得更远的特殊的玻璃水晶棱镜,就像一个巨大的灯罩,学叫弗雷内尔透镜(Fresnel lens又称:弗烈尼斯镜片),圆形的镜片,从外面看像一颗有一层薄薄金色的透明眼球,一层一层地阶梯似扩展。两个巨大的镜片双面对开,用纯铜镶箍着。
灯台的下半部未露出来,铜壳包裹着的地方应当有齿轮链条等装置连通下面的控制台,如果灯塔可以正常运行,灯光就会从两侧进行180度环状扫射。
严翼提着红色灯笼,透过镜片往里窥看。
弗雷内尔透镜围绕灯泡,里面的灯泡都没有了,只剩下三个空空的灯头。
严翼借着灯笼光找寻了除了灯台空荡荡的射光室,没有发现备用的灯泡,看来待会还得下去找到灯泡再上来重新装上。
严翼还是决定先拆开透镜打开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却发现有一颗十字螺丝紧锁着。
他可不敢尝试着用冷清剪拧,这剪刀断玉削金,轻而易举,怕一试,没把握好,能把整个架子给划裂了。
这螺丝虽然全铜并未被腐蚀,严翼还得在下面的平房里找到一把十字的螺丝刀。
严翼提着灯笼,反复查看了射光室,的确没有什么遗漏的,才重又曲身钻进楼梯口,下灯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