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有些不耐烦,秀眉微蹙,冷声道:“二位平白无故闯进我的房间,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本以为二位是官府的人,纵使没有心情,也愿配合。
而如果,您说只是来找我说闲话的,那就恕在下不奉陪了。
若是二位坚持如此,只能让我家老爷去衙门,和城主大人……好好说说钱姑娘的破案方式了。”
“啧。”
钱木枝随手拿出绣筐里一枚绣到一半的荷包,递给李七黎。
“郑夫人,您真不用这么抵触我。
其实我来,也就是想问问您,府里不少人都说您人美心善,待下随和。
可是又有人说,郑琪看不上您,侮辱欺压您。
我就很好奇,您怎么说也是他的长辈,他这么调戏欺辱,您竟然管不得他?”
“这和你破案有关系吗?”
“案子没破之前,关于死者的任何事,都与破案有关系。”
郑夫人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是他的长辈?他父亲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如珍如宝。
他一个一家之主都不管,我这个后来的长辈哪里管得了?”
“那你就这么任由他欺负你?”
“不然呢?大不了躲着点他就是了。
想必钱姑娘也知道,郑家后院住着的妾室,没有百个,也有几十个。
你大可以挨个去问问,有哪一个没被郑琪调戏过?哪一个没被他沾染过?”
郑夫人话说的沮丧,语气中带了几分嘲讽。
钱木枝眯了眯眼道:“郑夫人貌美如花,美艳动人。而且能在众多年轻妾室之中,杀出重围,坐上夫人的位置,想来头脑也绝对灵光。
难道您真的就能忍的下这口气,就这么放过郑琪?”
郑夫人看着钱木枝,说:“钱姑娘进屋之后试探了我一百次,我也实话给你说,我是想杀他,但是我没有。”
钱木枝闻言,瞬间不说话了。看着神色坦荡,远不如刚才紧张的郑夫人,脑子里在判断,她究竟是不是撒谎。
郑夫人也看着她,手上时不时的抚摸白猫的头,猫也适时的发出呼噜声。
“钱姑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想休息了。”
钱木枝顿了顿,神色严肃的问了一句。
“郑夫人,您昨晚可有出门?一直在家吗?”
“……自然一直在家。”
“可有人证?”
“呵……我屋里的丫鬟,春儿,夏儿,都能证明。”郑夫人道,“若是钱姑娘不信,也可以去问问前后两个看门的婆子,谁出去谁没出去,她们最清楚不过。”
钱木枝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今日耽误夫人时间了,夫人好好休息吧。”
钱木枝说罢,看了一眼李七黎,李七黎悠悠起身,无意一般说道:“这针线可是夫人自己的手艺?里头荷包的花样,七黎喜欢的紧,想跟夫人讨个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