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狐狸趁着倾灵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将所坐的位置从对面挪到了她身侧。
等她喝完那碗花生露,凌亦泽又从怀里拿出一小罐药膏来,视线落在倾灵手腕上的擦伤上。
“替你上药吧。”
“嗯?不必,破点皮而已,不碍事。”
倾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被麻绳擦出来的伤本就细小,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好了。
但是凌亦泽像是很固执,将药膏打开,指腹蹭了一点后握过倾灵的手往伤口上涂。
“到底是因为我的缘故受的伤,不上些药我于心不安。”
听到凌亦泽的这句话,倾灵有种想翻白眼的冲动。
于心不安这个词怎么得都跟凌亦泽不太搭配。
他的动作很轻,在将她手拉过来后就放开了,涂抹在伤口上的药膏很清凉。
本以为擦完手腕上的伤就好了,倾灵收回手用衣袖遮掩着,却看见凌亦泽还是坐在那里不动。
她不解地问道:“还有事儿?”
凌亦泽没有直接说,而是用手指了指她的左手手臂。
倾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何意,便抬手往自己手臂上摸过去,在摸到的同时也明白了过来。
凌亦泽指的,是她自己用刀割的那处伤。
“你怎么。。。”倾灵皱着眉想问凌亦泽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转念一想,他估计听北沧皇说的吧,便也没有多问了。
那处伤口因为倾灵刻意没有去管,伤的又深,虽然结痂但是格外狰狞。
凌亦泽在她伤口上敷了厚厚的一层药膏,又拿出绷带包好后才收回手。
低着头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倾灵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神色。
凌亦泽深幽的眼眸中是如同这夜般抹不开的墨,借着月光细细窥视着她的容颜。
些许碎发随着倾灵的动作不安分的垂落在她脸颊旁,他抬手想替她挽到耳后,可是手却停顿在中途,又握拳收回。
“早些休息吧。”凌亦泽声音有些沙哑,站起身没有再做过多停留,将那已经空了的白瓷碗端着便离开了倾灵的院子。
离开后的凌亦泽并没有回自己院子,而是将碗交给了候在门口的管家,人往大门口去。
管家跟在后面,和凌亦泽说马已经牵出来了。
没有多说什么,凌亦泽骑上马,又返回了花楼。
即使是深夜了,花楼依旧是灯火通明,站在二楼的姑姑远远就瞧见了凌亦泽,哎呀了一声。
她是知道的,柳絮儿找人绑了个女子回来,而那名女子也是凌亦泽前些日子带着来过的贵客。
而凌亦泽几个时辰前又是在众目睽睽下,亲自来将她从柳絮儿房里接出去。
这会儿又过来,摆明了是要同柳絮儿算账啊。
即使感觉慌得很,姑姑还是得硬着头皮去迎,刚走到大门就撞见神色冷峻的凌亦泽。
“爷。”姑姑讨好的笑了笑,可凌亦泽明显是理都不想理她,姑姑只得小心的跟在身后,同凌亦泽一起上楼到了柳絮儿房间。
摆明了凌亦泽是带着怒气来的,姑姑在他推门前壮着胆拦了拦说道:“爷,柳絮儿一直爱慕您,一定是一时犯浑才做出错事的。您大人有大量,看在她未酿成大错的份上,饶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