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最小的碧青色龙小林风在落下的途中化作一个个子小小大约七八岁，奶呼呼的小男孩，扑进月玄清怀里。

“阿妈阿妈，你有好久没来看我们了！”小林风可怜巴巴地仰起头，圆圆的包子脸微微瘪下去，“阿妈不在，我都吃不饱睡不好……”

“你哪有吃不饱睡不好啊，最能吃的就是你。”红龙化作少年落地，朝着月玄清快步走来。

小火龙的人类模样看着十五六岁，性格也正如这个年纪的许多男孩一样，有些争强好胜。

“我明明吃的很少啦！我要阿妈喂才吃得下饭饭！！”小林风气鼓鼓地抓着月玄清的衣角，当场告状，“阿妈，火龙哥又欺负我！”

摸摸小林风的脑袋，月玄清看向最后一个金袍青年。

“族长最近的变化真是大，依稀间还觉得您好像昨天还是个小娃娃呢。”

嘴角微微一抽，月玄清没好气道：“这话你也跟我母亲说过吧？”

业屠哈哈一笑：“被您发现了。”

他抬起头，眉眼间似有些许惆怅之色：“时间过得真快啊，婉族长都走了十二年了。长生对于我们龙族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呢？哪怕生活在太阴家，我们如此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也总有族人说是活腻了而自寻死路。”

月玄清垂下眸子，低声道：

“活着这件事本身，就是痛苦的。”

“所以，”业屠笑着看向月玄清，抛出一个问题，“族长您认为，活的越久，反倒越可怜吗？”

“何来可怜之说。一个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上的话，再怎么痛苦都不能叫可怜。”

业屠看着月玄清，脸上盈盈的笑意并未变化：“族长如此有趣，应当很受异性欢迎才是。”

月玄清伸手打住，并且拒绝业屠展开话题。

“我是未成年，我不早恋。”

金袍青年摇着不知哪里变出来的折扇，哈哈大笑。

虽然经历比太阴婉凄惨的多，但这孩子跟太阴婉简直太像了，真不愧是母女呀。

“业屠，我打算从这里离开后就来太阴家。”月玄清此话一出，瞬间吸引了另外两龙的注意。

“阿妈，你这么快又要回来跟我玩了吗？”

“胡说！阿妈明明就是来喂我吃饭饭的！”

“你一天不是吃饭就是睡觉，陪你有什么意思？还不如陪我玩！”

“吃饭睡觉怎么了！不吃饱饱怎么长高高！坏蛋火龙哥！”

“族长，是外界发生了什么吗？”业屠的折扇展开着抵在身前，神色没有刚才那般轻松了，“族长你一个人在外界生存，需要帮助吗？”

月玄清摇了摇头，指了指他们脚下的海：“外界现在到处是和这里一样的空间裂隙，而太阴家族或许也有一个。”

“空间裂隙？”小火龙一把拎起正在和自己互殴的小林风，看了看金袍青年，“原来这里是一处空间裂隙，难怪能承受老大的降临。如果是蓝星的话，恐怕早就空间崩塌了吧。”

月玄清摇了摇头，否定了小火龙：“很遗憾，哪怕是空间裂隙都很少有能承受业屠力量的。”

业屠实在是太强了，就算学着那些神明一样收敛自己的力量，都有可能一个不小心之下，打个喷嚏就吹塌一栋楼、跺跺脚就引发地震。

就算不是为了其他人类，只是为了自己，月玄清也不会带他这么一个危险的保镖在身边坑自己……

龙也是一种兽，而兽类对自己的力量向来是不会有意收敛的。

眼看着小火龙泄下气去，月玄清又出声安慰起来：“没关系，就连月族的裂隙都能承受业屠，那太阴家的裂隙肯定也能承受业屠的力量。”

“等一下！”小火龙手里，像小鸡仔一样被拎着的小林风突然出声问道，声音不知为何有点冰冷，“阿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太阴家的裂隙肯定也能承受……”

“不是这句，上半句！”

“就连月族的裂隙都能承受……”

“这是月族的裂隙！那刚才那个虾爬子是什么？月族的老祖宗？”小林风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月玄清，见她点头，他突然一边抠自己的嗓子眼一边开始上蹿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