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抽烟,速度快,抽完起身,回办公室。
阿炳蹲下来,盯着烟头的火星看。
锻炼身体,的确也是回归职场之前,预设的一个小目标。
上班一个多月,生活规律起来,这不就是,当初上班的目的吗?
现在目的达到,却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好。
人,就是不能太闲,太闲容易思考。
阿炳又点燃一支烟,对着烟灰盒,发着呆。
人闲是非多,一忙解千愁。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人闲车马慢,路遥星亦辞。
阿炳发着呆,越想越远,他忽而想到管理。
现代社会,工资计时,非常不科学,误差大,有太多浪费。工资计件,看起来比计时强点,可是,太多工种,没法计件,社会分工,是相互配合,人人参与,不是打乒乓球,不是打螺丝,尤其是脑力劳动,怎么计件。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想不出,第三方解决方案,就暂且搁下,等下次接着想。
又过了一个星期,公司没有一件事情,关联到他,他感到自己在打酱油,他羡慕那些主动打酱油的人,心态真好,如同占了公司,极大的便宜,打的心安理得,这得需要,多么宽广的胸怀,多么崇高的境界。
如果打酱油,找个房价低的八线城市,想怎么摸鱼都行,何必到深圳?这是个悖论。
别人打酱油是蜂蜜味,阿炳打酱油是黄莲味。
阿炳很闲,就翻开电话本,一个个骚扰熟人。
阿明说,阿炳,有事吗?。
阿炳说,你在做啥?。
阿明说,我在打羽毛球。
阿炳说,我意思是,你最近,在做什么项目?。
阿明说,还在做板子,别的,我也不会啊,回头聊,先打球。
阿炳打一圈电话,得出一个结论:都在瞎忙。
又过了一个星期,公司出粮,阿炳觉得,对不起工资,他这一个月,啥都没有干,下个月,也不知道做什么,阿炳的负罪感,越来越重,发现自己,是公司的隐藏者,是深圳的隐藏者,是地球的隐藏者,是宇宙的隐藏者。
工作上,事多和无事,都会让人不舒服。
阿炳因为工作太闲,忧愁而伤悲。
他终于受不了,拨通阿水的电话。
阿炳说,我现在很闲。
阿水,有点懵,问阿炳,啥意思?说详细点。
阿炳说,上班没事干,打酱油,稀里糊涂,就是一天。
阿水说,让我想想,闲就先闲着,工作量不饱和很正常。
阿炳不吭声。
阿水说,看看广告传媒的书,了解下这个行业。手上还有事,先挂了,过段时间,一起吃个饭。
阿炳心想,这哪是工作量不饱和,是压根没有工作量。
又混过了一个星期,周五。
下班后,女人们都不知去向,阿杰接了个电话后,也离开。
阿炳在公司,上了会网,没什么新闻,就关闭电脑。
阿炳把办公室的灯,逐个关闭,开始欣赏,深圳的夜景。
半个小时后,阿炳走出办公室。
按电梯按钮,电梯快速上到二十九楼。
门开,空无一人,阿炳走进电梯。
电梯在十九楼停下,并没有人上。
这有点邪。继续下行。
电梯顺利到达一楼。
阿炳走过7-Eleven店,越想越不对劲,事不过三,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返回去,如果电梯,再停到十九楼,就走出去,会会何方妖孽,如果不停,就再下来。”
一种神秘的力量,推动阿炳返,回到办公楼。
阿炳走进电梯,按二十九楼。
阿炳看看时间,晚上七点十五。
电梯在十九楼停下。
阿炳迈步走出电梯。
请看下一章《神秘的十九楼》。
出粮:在深圳,这个词代表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