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寂听后仔细瞧了瞧明玉的双眼,确认那里面真的是一片澄澈,一点儿勾引的意味也没有,是真的被气笑了,决定好好教教她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他上半身突然倾过去,虚压在明玉身上,看着她红肿的双眼,吹了一口气,低声暧昧道,“你就这么想和我同床共枕?”他的眼睛在灯光的反射下熠熠生辉,俊美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邪气四溢,就那么缓缓靠近她。
明玉大惊!忍不住向后移了移,却也没逃脱,只能把脸转向一边,感觉到一股热气顺着耳朵向里面灌,瞬间耳朵周围就酥麻一片。
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咙中溢出来,他盯着明玉在灯光下白皙的脖颈,忍不住伸手摩挲了一下,心中一动,嘴上却不忘调戏,“傅明玉,你胆子也太大了,你妈妈没教过你,和男人保持距离么?”
明玉两颊瞬间弥漫上红霞,招架不住这男色诱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带着水光的眼睛漂亮极了。林天寂本来是想戏弄一下她,让她知道晚上的男人是不好惹的,谁知道她竟然变得这么可口诱人,自己反而被她诱惑了。他克制地咳了咳,准备结束这场“教学”,快要被他怼到床下的明玉被他咳嗽的声音一震,立刻回了神。
林天寂那句“现在知道男人不能撩拨了吧”还没说出口,就又被猛地一推,重现了几个小时前被推翻在地的景象!
幸好这次没有推脸!这是林天寂最大的庆幸了。不过也没好在哪去,明玉的手劲儿一如既往,推的他胸口发闷,不由郁闷自己吃亏还不落好。
而明玉慌不择路,只想着赶快逃离这个地方,没看清路竟一头撞在林天寂的房门上,痛呼一声后,又打开门飞速奔回自己房间,把自己又重新捂回被子里。不过这次一点对未来的迷茫都没有,只是不住捂着自己胸口那颗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口中喃喃自语:“陶心然这个大骗子,明明说他只喜欢男孩儿的,再也不相信她了!”委屈的无法言表。
要是林天寂在场听到这话一定会万分无语。
明玉来自东玄,虽然民风开放,男女大防依然存在,她当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不过她多出的记忆告诉她,现在不比以前那么谨慎,又听了陶心然的鬼话,以为林天寂不喜欢女孩儿,大体符合了她脑中的男闺蜜、好姐妹的含义,在明玉心中,陶心然和林天寂是一样的存在,所以她才能深夜偷偷跑到林天寂房间想和他一起睡觉。
谁知道林天寂看明玉这么无视他的性别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狠狠”调戏了她一番,把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的明玉吓得不知今夕何夕。想想上辈子明玉作为国女,从来都是谨守法度,即使是年岁已久的唯一一次情窦初开也是发乎情,止乎礼。
那还是她十六那年,跟随着父王和王兄出使中安,一眼就相中了中安的公子霁。不为别的,只为这公子霁长得一派书生气,对她也是彬彬有礼,十分讨她欢喜,再对比一下其他国家的公子们,唉,不提也罢!
于是明玉一颗芳心就落在了他身上,还求王兄探探他的心意。王兄向来宠她,自然答应,邀公子霁出去喝酒旁敲侧击了一番,回来遗憾对明玉道,这公子霁喜欢丰满点的女子。
届时明玉年方二八,身材不错,丰满一词却和她挨不上关系。不过明玉并不气馁,自认她为脸长得好,心性也不错,说不定他更喜欢她别的方面呢。于是就在临走前一日偷偷约他出来对他表白了。说是表白其实不过就是请王兄代写的一首情诗——她对武这方面触类旁通,却对文一窍不通,书写倒是没问题,作诗就难为她了。偏偏这公子霁就是喜欢舞文弄墨的,她只好请王兄代笔写了一首据他说惊天地泣鬼神的诗,保证让那公子霁心悦于她。
她开开心心便去了,不过因为身份的缘故带了块面纱。公子霁看完那首诗十分感动的样子,然后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明玉自觉受了情伤,郁郁寡欢地回了东玄。
等她再大些,终于符合了丰满一词,还在祭神典礼扮演九天玄女娘娘跳了一支曲子,名声传了出去。她想这回公子霁总该能喜欢她了,便求要出使中安的王兄再问问他。王兄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公子霁是谁,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明玉期待地在家等来等去,终于等到王兄回来,却被告知那公子霁已经妻妾成堆、儿女成群,至此,她终于彻底断了念想。
思绪回笼,明玉心终于静下来,数来她上辈子下辈子加起来,也就这一回芳心动了一动,最终无果而终。现在细细回想,竟连那公子霁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也难怪,王兄总说她没心没肺。
时隔这么多年,她终于在另一个身体上对另一个人又动了一次心,不、是两次,刚醒那次,他离她那么近,她就招架不住了。现在闭眼想想,脑海中很轻易就勾勒出林天寂的容貌,甚至声音,明明就才见了几面,而且,他只是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啊!国女大人!庄重矜持!庄重矜持!
明玉在心里默念几遍,决定以后离林天寂远一点。陶心然虽然满嘴跑火车,总算是说对一句话,林天寂长得太帅了,年纪轻轻就这么妖孽,长大了不知要祸害多少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