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若蚊蝇的声音打断了主任滔滔不绝的大道理,让他无话可说。
接下来,她的上辈子就跟过眼云烟一样,在她的眼前自动播放,可白茉看到的只有那些痛苦的回忆,她焦急无比,想逃离这里,可这里就如同一个坚硬的甲壳,让她无论如何都出不去。
“砰!”
最后看到的,是自己被炸的血肉模糊的脸。
她死了?
死了好...
死了好...
死了真好...
身体慢慢往下沉,不知道要飘到何方——
“白茉!”
焦急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醒醒!”
是游叙白。
她想起来了,她现在是另一个白茉。
没有痛苦,没有人折磨她,也没有人跟她讲让她去可怜别人的话了。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撑起疲累的眼皮,面前是游叙白冷峻的脸,身上带着夜归的寒气。
“你...你怎么来了。”她有点没力气。
“我不放心,进来看一眼,你发热了。”
“嘎吱。”
劣质砖瓦盖的房顶突然传来的一声响,游叙白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开始漏雨了。
“我们该走了,房顶要塌了。”
“什么...塌?”
脑子还是一团浆糊的白茉根本反应不过来他说的什么,还在懵,就被游叙白一下从被窝里捞了出来,横抱在怀里。
带她出了房门,没走几步,“哗啦”一声,房顶彻底塌陷。
“什么响?”迷迷糊糊的白茉脑袋在他怀里,闻着。
带她转了个身,白茉看到了自己不成样子的小屋,忍不住感叹:“天哪...”
还好自己一直把银子都放在空间里。
然后,她又被这雨转移了注意力,伸手探了探这瓢泼大雨,觉得奇怪的很:“这雨..怎么淋不到我啊。”
游叙白没说话,把她带回了自己房间。
将她放在床上,用火折子点起了床边的蜡烛。
探了探她的额头,不算高烧,但是也有点烫手。
张云桓已经不省人事了,他是不能再叫他给白茉治病了。
“我去镇上给你找郎中。”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等...”
白茉纤细的手腕抓住了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冰凉贴:“是低烧,散散热就好了,不用跑那么远去找大夫。”
自己撑着将冰凉贴撕开贴到了额头上,努力抬起眼:“看,降热就没事了。”
游叙白明白自己现在是找不到大夫的,只是也想碰碰运气,可是白茉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再坚持:“行,要喝水吗?”
白茉摇摇头,闭上了眼:“去看看年年,雷声吵醒他了没。”
他叹了口气,也确实担忧,踏过客厅去了旁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