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唯一能感到欣慰点的，就只有陌千星，一直不嫌麻烦的，陪在自己身边安慰鼓励。

可每当深睡过去，都会做着一个重复的梦，小时候的白清歌，小时候的自己……

巷子里大黄和乐乐痛苦呻吟，最后死去冰冷的样子。

最后又变成了潮湿的地下室，铁笼子里面挣扎、麻木的人，滚落的人头以及温热的鲜血，求生的呻吟……

每每惊醒，她浑身都在发抖。

磕巴的牙齿，发出恍惚的低语质问，“他没想伤害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呢？”

有时候，什么也调查不出来，未尝不是一个线索，她早该明白的。

下城区应该没有人会为了一两只流浪猫狗，大费周章的隐藏踪迹吧。

莫名的，脑海中生起了一句挥之不去的话，‘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吗。’

都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现在却是一死一失踪，自己真的什么都留不住吗？无论是那个人，还是这只猫。

如果再多点警惕性，如果那时自己没那么犹犹豫豫、软弱，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言若初不知道答案，只知道用疲惫来麻痹自己。

直到昨晚，她还在漫无目地的寻找，现在亲耳听到白清歌自我承认的话，心中可谓是如雷暴击。

白清歌看向言若初，呆愣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言若初此时的表情。

不敢置信？痛苦？愤怒？自嘲……以及最后的释然。

白清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看出这么多种情绪，大概是玛丽苏文里面的经典扇形图吧，只能说，不愧是小说世界。

但此时的白清歌也是满脑壳问号，她不明白，只是一时发善心喂养的流浪猫而已，关键那时她也没下多重的手。

那声惨叫多半也是想引起饲主同情心的，不然自己的手背又怎么可能只是脱层皮，要知道自己的手是先接触到墙面上的。

关键这家伙居然一直记到了现在，专门躲着自己，还在这么生气。

该说不愧是玛丽苏文里的反派，连路边随便一只流浪猫狗都不如吗？

白清歌在心里深呼两口气，警示着自己，任务，任务，小不忍则社死全球。

等完成了任务，你爱怎么滴怎么滴，我离远点还不行吗。

“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时失手，相信我真的没恶意，你那么喜欢猫的话，我让人专门修一个猫屋，把所有品种的猫都养在里面，每天换着养。

“还有陌千星的事，不管他是谁，在毕业之后我不会再过问，这样可以原谅我了吗？”白清歌自认为她的道歉，已经非常有诚意了。

可是，对方显然不这么认为。

乐乐也就算了，可大黄是她也很喜欢的狗，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不对，一直任由大黄流浪在外，又算得上是什么喜欢。

只不过是只想起来了，喂点食物，高兴了，摸摸脑袋。

比起大黄，自己好像也差不多，突如其来的订婚，像溜溜球一样时远时近的距离，自己也只不过是个玩具而已，只是现在这个玩具的主人还没有玩腻，所以才会小心不将玩具弄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