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濯冷笑了一声,看向门口,
朱洙也顺着岩濯,的视线看去,
映入眼帘的,
是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厮,他领着一个瞎眼的清瘦男子走来。
清瘦男子身上亦是一片泥泞,连带着头上的墨发,
也湿了一半,两人看着,都有些许狼狈。
看着岩濯阴冷如毒蛇的眸光,小厮吓得差点跪下,
就连着声音,也染着几分颤意,
“公子,这位才是,本该给您按摩的刘师傅,
是小的疏忽,让刘师傅走错了地方……”
小厮也表示很无奈,自己不过去个茅房,
明明给刘师傅指定了方向,让他去给公子按摩,
谁知道,这位刘师傅,瞎得那么厉害?顺着他指的方向,
在百米以内,竟把自己按进了池塘。
他找到刘师傅的时候,刘师傅还在水面上,
抱着一条大红鲤鱼扑腾……
岩濯冷眸,薄唇轻启,“下去领罚。”
“是,小的这就去。”
待小厮领着刘师傅离开,
屋内,又只余下了朱洙和岩濯二人,朱洙看着满脸戾气的岩濯,
抿了抿唇,果然,人被占便宜都是不开心的,
朱洙面上有些愧疚,那她主动给他占便宜就好了……
这样想着,朱洙的手指已经开始,解自己衣服上的琵琶扣了。
岩濯回头的时候,看着香肩微露,
还在垂眸,卖力解自己胸衣的女子,
怔了一瞬,
还以为是好掌控的白痴,没成想竟是个心机的,
这样的女人他还真是见多了,岩濯眸底闪过一抹厌恶,
“说说吧,你真正的目的。”
朱洙头也没抬,语气多了几抹委屈,“占便宜呀。”
岩濯捏紧了拳头,还真是个恬不知耻的,
竟,能把占便宜说得那么直白,手段拙略得让人发呕…
“本公子,叫你穿上!”
“可是,”朱洙有些不知所措,抬眼去看岩濯,是面不红心不跳的,
“朱洙穿上了,岩濯就能开心?”
“……”
“我说是呢?你就会穿上吗?”岩濯语气极其讽刺,
这个女人,不就是想让岩府的门吗?接下来就该是扑上来,大喊大叫了吧?
倒是,他失算了,不知道一个乡野村姑竟也能如此心机,心机如此深沉…
手指摸上了袖口的几块石子,岩濯刚要把手中的石子飞出去,
抬眼,就见女子面上,多了几分欣喜,
“穿的,只要岩濯开心,朱洙就会穿上的。”
下一秒,
只见女子,已经麻溜地把自己的衣服,全部穿上了,
女子笑颜如花,看向他。
岩濯拽紧了手中的石子,眸底闪过一抹异样,
“你方才说的,占便宜是什么意思?”
“母亲说,被占便宜都是不开心的,
所以,朱洙也想着,让岩濯占占便宜,高兴一些的……”、
倒是,他想多了,白痴就是白痴。
本来,岩濯是想,直接把人赶出去的,
但他又想起,岩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举动,
心底莫名一阵烦躁,
如今,这个白痴,还是要暂时留下的…
这几日,得来不易的清静,也确实让他贪恋……
岩濯眸光忽闪,看着朱洙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模样,
心底当即有了想法,
“你可知道,我日后是你的什么?”
朱洙认真道,“是朱洙的夫君。”
虽然,被叫夫君有些别扭,
可是,岩濯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好好利用一下,这层身份,
“很好,我是你的夫君,夫为妻纲,夫君大于天,
你嫁给我,日后,就要听我的话。”
朱洙点了点头,模样乖巧,“好,朱洙听夫君的话。”
听夫君的话,有云香糕吃,
“闭嘴!还没成婚,莫要叫本公子夫君。”
朱洙点头,“好的,岩濯。”
看着面前圆乎乎的女子,岩濯心底,是莫名说不上来的烦躁,
“出去!”
朱洙站着没动,
岩濯说她要听夫君的话,可是,岩濯现在,还不是她的夫君,
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不听了。
朱洙正想着,屋外传来了一道,女子清脆的嗓音,
“濯哥哥,濯哥哥。”
“江大小姐,我家公子,还没回来呢。”
“我才不相信呢,昨夜,濯哥哥就回来了,你快让我进去,见见濯哥哥,”
女子说完,又冲着门口大喊,
“濯哥哥,濯哥哥!”
小厮有些为难,
“江大姑娘,你真的莫要喊了,公子就要成婚了,
夫人这几日,看得他紧,你就莫要前来,添麻烦了。”
女子轻哼了一声,
“我就是特地为了濯哥哥成婚,一事前来的,
你莫要阻拦本小姐。”
女子一把推开了,拦着自己的小厮,直接推门而入。
映入朱洙眼帘的,
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面容清秀的“哥哥”,
一身纱质淡绿色襦裙把“他”的身姿,勾勒窈窕,
盈盈一握的细腰,宛若春日的拂柳,
仿佛,下一秒,
眼前的“哥哥”,就能随风而去了一般……
朱洙有些疑惑,眼前的“哥哥”,
为什么,要穿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