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西市有一户林家。
他们是市区里的传奇,甚至是整个国内的传奇。
人人都知道林家祖上好几代都是朝中重臣,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有好几代是从商从军,祖祖辈辈累积下来的资产强大到超乎人们的想象。
同时林家人出手也阔绰,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和林家的人说上一句话。
更有甚者为了把女儿嫁给林家继承人,不,哪怕不是继承人也没事。
只要是林家的人都好,只要嫁给林家的人,连带自己家都能风光无限。
林长春是上一代宁西女人争相抢夺的继承人。
但他最后选择的,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孙九九。
孙九九出身贫寒,只不过是运气好住在林长春家附近,经常能在捡垃圾时与林长春打个照面。
人们都猜测就是如此一来二往的,孙九九勾引了林长春,两人才会恋爱结婚。
大家都在赌,赌孙九九什么时候会被林长春抛弃。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不但没有离婚,反而愈发恩爱,出现在新闻报纸上时,总是如胶似漆恩爱不疑,在婚后三年还生下了个儿子。
唯一可惜,就是孙九九死在了手术台上。
婴儿安全出生。
林长春爱孙九九爱的痴迷,爱的入骨,他见不得自己儿子能活,也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活。
为此,他为婴儿取名林惑。
他很疑惑。
他的九九拼尽性命生下的儿子,为什么会平安出生。
地府又冷又黑,听说孟婆也是九九害怕的模样。
儿子怎么忍心让他的母亲一个人过那独木桥,一个人去喝那孟婆汤。
他疑惑。
他真的很疑惑。
他疑惑林惑为什么能平安出生。
为什么死的是他的九九。
他觉得,林惑不该活着。
于是,他就真的没有管过林惑。
林惑如今六岁,一直都是林长春的妹妹林绮月抚养长大。
林绮月与前夫结婚期间被多次殴打,导致终生不孕,林长春出面离婚成功,林绮月才能自由。
虽然自由,却失去了拥有孩子的希望。
直到孙九九死在手术台上后,她看到林长春望向襁褓中的林惑时,那双眼里满是恨意。
那时她就知道,大哥不喜欢这个孩子。
甚至可能还想亲手了结。
在多次目睹林长春想弄死林惑的行为之后,林绮月再也忍不住了。
哪怕林惑有些病症还未痊愈,她也还是把他带回了自己家。
林惑坐在沙发上,吃着林绮月递过来的小饼干,问:“姑姑,爸爸呢?”
林绮月拿着包装袋的手停住。
她本不想让林惑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她想做林惑唯一的母亲。
但是林长春多次上门找事,多次在林惑面前证明自己的身份,随着林惑年纪越来越大,林绮月根本藏不住事实。
林惑很乖,他不问为什么爸爸会抛弃自己,也不问爸爸什么时候可以带自己回家,甚至对于林长春的辱骂他都当作是爸爸今天心情不好。
林惑偶尔才会像现在这样,问林绮月爸爸在哪。
林绮月思索着,大哥现在在干什么。
或许在忙着应付那群媒婆。
以林家的势力,哪怕是三婚都会有女人想嫁。
只有自己这种不能生育留种的林家女人,才不会被那群疯子惦记。
她又给小孩递上一块饼干,让他抓在手里:“或许,在为小惑找妈妈。”
“妈妈?”林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只手一个动物饼干,“爸爸说,妈妈被我害死了。他说我没有妈妈的。”
紧接着,他又抬头,大眼湿漉漉的:“姑姑,死是什么?”
林绮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死是什么。
是生的反义词。
是林惑没有母亲的悲痛。
以后或许还会成为他不能开口的伤疤。
林绮月把林惑的右手往上轻轻一推,她眼眶微红的说:“小惑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吃饼干,好么?熊熊想和你玩。”
林惑看着左手的鸟饼干,问:“小鸟不想和我玩么?”
“想,都想。”林绮月伸手摸着林惑软嫩的脸蛋,“姑姑也很想和小惑玩。”
“但姑姑要工作,为了小惑要工作。”林惑张嘴吧唧一口就把小鸟饼干吃进嘴里。
他含糊不清的:“小惑可以等姑姑,小惑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