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万生自即刻起便用上了林解这个名字。

他觉得甚好。

甚至还特意上天一趟，只为了告诉了玖天自己改名了。

玖天看着师万生离去的背影，笑了两声。

神又如何，魔又如何，无情道又如何。

遇到该遇到的人，还是会改变。

远在神仙洞的宁言听说后，翘着腿看向随风而动的秋千。

那本该是十五玩耍的地方。

如今那两人好像正如胶似漆的，还是不要告诉小惑这个噩耗了。

然而纸终究是包不住火。

因为宁言和十五将近三个月都没来天地庙，所以林惑决定回一趟神仙洞。

他回到神仙洞时，宁言正好巡山去了。

空荡荡的洞里，找不出两个人生活的痕迹。

他起了疑。

两人在神仙洞外的树下喝茶赏花，等待着宁言回洞。

正午后不久。

宁言乘着鹿回来看见这两人时，心忽然跳了一下。

他有些紧张，也有些难以启齿。

十五跟着自己才几个月，就没了命。

他无法向林惑交代。

从手上拿出一壶新酿的酒，宁言来到林惑身后。

他弯腰出现在林惑脸的一侧，吓得林惑手一抖。

茶水全部洒在了身上。

师万生瞥了他一眼，随后用法力帮林惑弄干了衣裳。

林惑皱着眉：“你怎么老是这么神出鬼没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你吓死。”

师万生喝水的动作一顿。

死。

这三个平淡又有些愉悦的生活，让他都快忘了。

林惑是凡人。

是脆弱的凡人。

他终究有一日会死。

仰头喝下杯中水，他看向林惑：“有我在。”

只要有他在，他至少能确保林惑是自然老死。

他老死的话，陪伴自己的时间也会更长吧。

林惑闻言回头笑了两声，然后又看向宁言。

宁言笑嘻嘻地说：“新酿的酒，来一口？”

林惑摇头。

自从上次和十五去酒馆流鼻血的事，被师万生知道之后，他就被他下咒了。

只要一喝酒就会呼吸难受，还会浑身发痒。

他知道这是师万生为了自己好。

而且酒这玩意，小酌还行，若是酩酊大醉了，就不行了。

虽然有咒，小酌一两口还是可以的。

眼下师万生就在身侧，他连小酌都不敢。

把视线放在师万生身上，宁言嗯了一声。

“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听过我的话。怎么现在这么听他的话？”

酒馆流鼻血的事，师万生也和宁言说过。

对于他知道林惑这个摇头是什么意思。

虽然林惑本就是师万生的神使，是他向人间传达神谕的中间点。

但是要知道，师万生可是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啊。

这都能乖乖听话并且毫无怨言，宁言都不知道该怎说了。

只能说——不愧是他：

林惑左看看右看看，他问宁言：“十五呢？他没跟你一起去巡山吗？”

气氛忽然变得凝重。

两人都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