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却觉得,这才对。
傅三爷这年纪,如果没有女人孩子,那才觉得可怜。
“不对,你想的可能还不是当后娘,是给人当小娘?”风寻想到这里,拳头已经捏紧了。
“这个没有,这个绝对没有。”东子道,“三爷那娘子死了好几年了。”
这还差不多。
不,差得多!
风寻想,自家姑娘这般的人品相貌,怎么可能找个土匪。
宋清辞从两人的对话中,默默抽取着重要信息。
傅三爷,鳏夫,有一子。
她收拾完厨房之后,又带着风寻回房间收拾今日买的那些琐碎的针头线脑。
“姑娘,您真的打算明日开始帮山上的人看病吗?”风寻问。
“嗯。”宋清辞检查着风寻带回来的银针,有点粗糙了,但是也能将就着用,“我们吃住都在山上,总要有点用处,否则人家为什么要留我们。”
“咱们不白吃白喝。姑娘,我身上还藏了二百两银子,要不……”
“风寻,不要让人觉得我们是肥羊。”
那迎接她们的,只有屠刀。
山上虽然秩序井然,但是到底是土匪窝。
去赌土匪的良心,那纯粹是和自己过不去。
就算傅三爷是好的,其他人呢?
而且傅三爷,也不见得就是好人。
尤其他对自己……宋清辞总觉得,傅三爷看她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审视,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她“做贼心虚”,宋清辞怀疑,傅三爷可能知道她和江景初、孙筱蝶的纠葛?
可是后来她想,就是知道又如何?
官匪势不两立,可是孙筱蝶,她的情敌,才是辽东总督的女儿。
如果按照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原则,那他们应该同仇敌忾才对。
“……总之,我们在山上一定要低调,不能当出头鸟。”宋清辞叮嘱风寻道。
她们的目的,就是低调平安地苟且几个月,等着爹娘兄长来接。
风寻认真点头:“姑娘您放心,奴婢会忍住,不打东子的!”
宋清辞大笑。
低调,低调,一定要低调。
混进山上众人之中,做个最不起眼的普通人,才能活得长久。
可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她的愿望,注定要落空。
“姑娘,风寻,不好了,不好了!”东子慌慌张张地敲门。
“你才不好了呢!”风寻拉开门,没好气地道。
宋清辞看着两人,忍不住想起娘说的那句话——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风寻在东子面前便是如此。
“咱们东山的茅坑都被占满了!”
宋清辞听得莫名其妙。
风寻口气嫌弃:“你占不上茅坑来找我做什么?”
都是大男人,随便找棵树解决一下不就行了?
怎么,不见茅坑,是尿不出来还是拉不出来?
那是得找姑娘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