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小心眼。”
“谢谢夸奖,你看得很准。”
宋清辞和小家伙斗嘴,毫无压力。
对付熊孩子,她从来不惯着,她又不是她娘。
瑾月却打定主意不走,耍赖道:“我来这里是等我爹的。”
宋清辞:“那你随便。”
这是她爹的院子,她这么说没毛病。
瑾月看着宋清辞清洗和处理田螺,看着她收拾螃蟹,跃跃欲试。
可是她不敢,她怕螃蟹夹她的手。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宋清辞一点儿都不害怕那些张牙舞爪的螃蟹。
而且无论螃蟹怎样嚣张,都伤不到她分毫。
这也太厉害了。
宋清辞可以忍受长久沉默,瑾月却不行。
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又开口:“宋姐姐,我爹真的不喜欢你吗?”
“这事你不该问你爹吗?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那……”瑾月不气馁,“那你喜欢我爹吗?”
“我为什么喜欢你爹?我自己又不是没爹。”
傅三爷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嘴角抽了抽。
这俩人,怎么又弄到了一处?
对傅三爷来说,女人从来他都弄不懂。
这两个,他尤其不懂。
他在照壁后站定,静静听着两人说话。
瑾月竟然完全跟得上宋清辞跳跃的思路,托腮问道:“那你爹好不好?”
“比你爹好。”
“哪里比我爹好?”
“不会把我往哪里一关,派丫鬟婆子伺候,逼我学我不喜欢的东西。”
对于小姑娘来说,认输是不可能认输的,在每个方面都不可能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所以瑾月当即反驳道:“我爹那是为了我好。”
“那你为什么要跑?”
瑾月:“……我那是迷路了。你不也迷路了?”
宋清辞:“就当是吧。”
死鸭子嘴硬。
“我爹手下有几千人,你爹手下呢?”瑾月不服输地道。
“我爹手下,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谁?”
“我娘。”
但是她娘手下,岂止千人?
各地商铺掌柜伙计,租户佃农……依靠她娘生活的人,何止数万?
爹就负责管娘。
比如——
“多穿点。”
“不许熬夜。”
“别胡闹,孩子看着呢。”
诸如此类。
想到爹娘的恩爱,宋清辞嘴角忍不住高高翘起。
父母给她创造了优渥的生活条件,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彼此恩爱。
他们让她看到了爱情该有的模样,看到了生活该有的期待。
“那你爹不行。”瑾月道。
宋清辞:“你爹才不行。”
傅三爷:“……”
为什么他感觉到两个孩子在斗嘴?
“我爹功夫高。”
“我爹厨艺好。”
“我爹能打虎。”
“我爹会放羊。”
“我爹,我爹敢吃屎!”
“那你赢了。”
爹啊,你看,你女儿理智尚存,没把你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