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叹了口气道:“信我还没写好……”
傅三爷太聪明了。
她怕傅三爷顺着蛛丝马迹,发现她的身份。
而且现在山上这种情况,她再开口,是不是太过分了?
“您别耽误了啊。”风寻道,“您吃不下,睡不好的,赶紧去信,有个准信儿,心里也能放心下来。咱们在山上多待些日子倒没什么,只要家里没事就行。”
宋清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提起笔来千钧重,她宁愿自欺欺人地想,肯定是她想多了。
她娘的商业江山,那般庞大,即使在辽东,也有娘的传说。
要是娘家真的出事,她不可能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听说。
但是,宋清辞也真的想不出来,如果家里没事,为什么娘到现在也不给她个消息。
虽然她嫁出去了,但是她这盆水,永远泼不出去啊!
“松子,你干什么呢!”风寻忽然大喝一声。
宋清辞这才发现,松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箱笼打开,这会儿正叼着什么东西往外拖。
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块布?
是很久之前,松子带回来的。
都已经很久了,久到宋清辞都已经忘了,这会儿它又翻出来了?
“松子,你找到那个人了?”
松子点点头,开始比划。
暴雨把它给憋坏了,不能出去,只能在屋里来回转。
宋清辞偶尔要出门去给傅安换药——这活儿傅三爷干得真不怎么样,好在他有自知之明,每次都请宋清辞帮忙。
这难得的出门机会,松子自然要抓住。
宋清辞只能撑着伞,挎着篮子,篮子里装着松子,一起去给傅安换药。
松子表示,那个人就是傅安。
肯定是他!
宋清辞笑道:“是他也不奇怪了。他是傅三爷的暗卫,至今都藏着不让我看到真颜。”
“狗狗祟祟。”风寻哼了一声道。
她就看不上傅安。
牛什么啊!
她就看见过那张脸。
还不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也没见他多点什么,还怕人看?
也就是她笨,不会画画,否则高低画出来,非要让姑娘看看。
切!
宋清辞被她逗得直笑,“什么狗狗祟祟?那叫鬼鬼祟祟。”
风寻:“啊?”
好啊,东子自己不会,还来教她!
等着,她要去找他算账。
“不是,”宋清辞笑得乐不可支,“你自己平时也说鬼鬼祟祟,他这么说的时候,你就没怀疑过?”
“我问了啊,可是他说,平时自己说,鬼鬼祟祟,上不了台面。”
然后,他狗狗祟祟就是阳春白雪?
宋清辞笑得肚子都疼了,东子可真是个活宝。
“这块破布怎么办?”风寻抖着布料道,“要不要让我去扔到傅安脸上?”
宋清辞想了想后道,“先收在那里吧,回头再问问他,是不是松子那日伤了他。如果松子认错了,说不定山上还有不对劲的人。”
“好。”
宋清辞去书桌前,咬着毛笔开始纠结怎么给娘写一封“密信”,就算别人看到了信件内容也不会察觉异常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