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当真?”
王义连忙拜道,“小人不敢妄言。眼下先锋大军已在溧阳城外集结待命,以防不测。小人担心沿途有贼人埋伏,特冒死来报枢相!”
童贯闻言,顿时紧皱眉梢。
酆美朗声道,“枢相勿忧!方腊一伙本为山野草贼,平日里杀害良民,邀劫商旅,在这南境祸害一方。此前官军每去剿捕,便作鸟兽散。为此不得其人,才屡次逃出生天。如今占据城池,贼人岂不先折其翅?如今鸟落网中,不思谋生,竟然还敢再犯天颜!枢相,我等厉兵秣马,些许贼人,覆手可灭!”
童贯闻言,顿时眉头舒展开来,站起身来朗声道,“好!吾今统率大军十万,战将百员,刻日要扫清贼穴,擒拿众贼,以安兆民。众将听令,即刻点兵,明日兵发溧阳,眼下大军南下还未打过一场大仗,正好拿这溧阳城试试兵锋。本帅倒要看看,那杨邦乂哪里来的胆子,敢勾结方腊!”
“是,枢相。”
酆美毕胜等一众官军领命,王义趴在后方,童贯眼神淡淡一扫道,“至于你,虽非刻意,可身为先锋,擅离职守,又该何罪?”
王义趴得更低,连连道,“小人皆是出自一片忠心,还望枢相恕罪!”
一旁毕胜也出言求情道,“王义虽犯过错,可都是为大军着想,眼下大战将起,如何能先斩大将,况且枢相跟前尚缺使唤,不如且先记下,让其戴罪立功?”
毕胜这么一说,酆美等人也先后开口求情,王义这才放下心中担忧。
果然,如此情景,童贯也就不再计较,挥了挥手,“就依毕将军言,这趟且先记下。你且去营寨中点起兵马,明日你仍做先锋,攻下溧阳。”
王义哪敢不领命,当下二话不说起身接令,立刻出营。心中却是万分欣喜,“先前无令,我不敢攻城,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其实,这也是王义没办法,不然早先直接领军攻城。手下数千人马,会怕杨再兴这么一个少年?
可他王义要是真那么做了,那他也算是活到头了。
朝廷大将,领军攻打自家城池,那些文官可以就凭这个把他王义生吞活剥,这也是杨邦乂不惧之理。
在大宋,文官就是强!
可现在不一样,有童贯在前面开路,那他王义可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
“不在?这大清早能去哪?”
大清早听到这个消息,杨邦乂虽有些不解,但也没想什么,还是吩咐道,“还是再去一趟,那些酒食还是得送到王将军手上。”
师爷连忙应道,“大人放心,小人一定办到。”
对于杨邦乂能放下身段,与王义讲和,对他来说,那是再好不过了。
杨邦乂也没在多想此事,但此事落在程卓耳中却是不一般。
“哥哥,您让弟兄们盯着那个王义下半夜就离了溧阳范围,往北去了!那里有朝廷大军驻扎,兄弟们不敢跟得太近。”
“去军营了?”
程卓听到这个消息,神色一变,瞬间站起身来,直接说道,“随时准备好撤出溧阳,带上杨邦乂和杨再兴。”
武松也意识到情况紧急,也不多言,直接沉脸起身,将两把戒刀拿在手中。
而溧阳城外数里之地,大军已然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