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还是程卓缓缓开口,打破沉寂。
“此间之难并非无法解决。”
“此话当真?”
杨邦乂瞬间抬起头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溧阳城眼下之难,无非是离了朝廷,必为方腊吞并。可又因王义之事,有罪了那一帮将军。如此两边不讨好,陷入进退维谷之地,情形尴尬。”
“可大人就没想过再请一方下场?”
杨邦乂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望着程卓沉默片刻,方才开口道,“梁山远在千里之外,太保纵使有通天之能,可到底孤身在此,如何能破局?”
“若是大人信我,明日仍在此地,一切自见分晓。”
杨邦乂虽不解,可眼下已无他法,只能无语拜下。
程卓也不再言语,缓缓转身离去。
次日,仍是晚间,还是这府衙之内,杨邦乂再次备好酒席,少许便见程卓前来。
“杨县令。”
程卓径直来到桌前,并未落座,打了声招呼,便转身朝着暗处说道,“都来见过杨大人吧。”
杨邦乂跟着程卓视线看去,只见夜色之中,五道身影缓缓走出。
杨邦乂看到一个熟面孔,连忙拱手道,“武都头。不知这几位是?”
武松微微一笑,朝程卓看去了见程卓点了点头,便指着一人说道,“这是梁山几位头领。这是军机营正副统领,时迁,石秀。这是山地营统领,解珍解宝兄弟。”
“见过杨大人。”
几人依次上前来见礼。
见几人样貌皆非常人,杨邦乂连忙拱手还礼,又朝程卓问道,“昨日太保言有法可解危难,不知如何?”
程卓并未回答杨邦乂的话,而是朝石秀说道,“石秀兄弟,把情况给杨县令说说。”
“是。”
杨邦乂连忙朝石秀看去,只听石秀开口道,“眼下卞祥将军已领兵占据润州,一万大军分三路走水路过润州地界,只用半日便可至溧阳。”
杨邦乂闻言瞬间大惊,程卓竟然不声不响干了如此大事,这是真要平定方腊,还是?
又听石秀接着说道,“山地营兄弟已经散在溧阳附近,随时可以截断宋军粮道与水道。”
程卓很是满意,当即朝杨邦乂说道,“想要解决溧阳之事,还需杨大人陪我唱出戏。”
“太保请讲。”
杨邦乂瞬间郑重起来,同时连忙请武松等人落座。
少顷,只听程卓说道,“眼下宋军与方腊部正战到酣时,难解难分。我梁山一旦出手,局势必定倾向一方。此番我梁山会出手帮助方腊,童贯必定陷入困境。到时还请杨县令开城门,大胆出兵,助童贯脱困。有此一遭,王义小人之言必不攻自破。”
杨邦乂顿时了然,有梁山大军在后,自然好解危难,可随即却有一番疑惑萦绕心头。
这程卓是不是太大方了?
当即朝程卓几人拱手相拜,又朝程卓说道,“太保如此大恩,在下实不知如何报答!”
“此事不值一提。可以一事我倒要与大人一谈。”
杨邦乂连忙举杯,“太保只管开口。”
“有一必有二,此番有我尚能解,可下次又该如何?眼下境地归根到底乃是小人作祟,以眼下宋廷腐败之局势,他日必将重蹈覆辙。”
“言尽于此!”
程卓一杯酒下肚,随即同武松等人离去,只余杨邦乂一人面对酒桌,久久无语。
等离了府衙,程卓却是对石秀说道,“让卞祥兄弟那边准备好,等朝廷和方腊打得热闹,随时出手接收残兵,这大好兵员不可放弃。”
石秀连忙应下,开口道,“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只管安安稳稳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