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对不起，是我们轻敌了，浪费了你辛苦得来的线索……”

电话那头，语气听着有些陌生，因为歉意是上级少有的态度。

这通电话也让林天南明白一切已晚。

挂掉电话，林天南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他没继续和江小云交谈，听到围剿队全灭的消息，他便累了。

住处有间空余客房，他正好将这房子安排给江小云，自己则独自回房整理思绪。

林天南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疲惫却不困倦，是种很矛盾的感觉。

或许……这是因为自己已不再是人。

林天南苦笑，坐起身来，修炼起了汲灵术。夜蔷薇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压力，他迫切希望自己变强。

江小云却不一样，看着软软的床被，他非常满意。

不死族是不需要休眠的，转生之前，无论日夜，他都在冰川中迎着寒风乏味地静坐，睡眠的滋味他已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江小云向床铺一跃，将被褥一卷，满满都是幸福的味道。

果然，做人真好……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清晨，江小云本想继续赖床，可他嗅到了食物的香味，肚子叫了起来。

这时他才忆起，人类是会饥饿的，昨夜至今，他仅喝了一杯热奶。

江小云走出大厅，看着桌上炸得金黄的面点，和乳白色的热饮，双目发亮。

“这是什么？”

“豆浆油条。”

林天南答道，他睡不着，所以早早出门买回了早点。

江小云已狼吞虎咽，似乎没在听他的话语。

林天南见状，笑了一下，压抑的心情缓解不少。

自重生那刻起，林天南便明白自己受制于眼前之人。

所以他一直担忧，害怕江小云是恶人，指使他去作恶。

不过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若这男生真是恶人，怎会为简单的早点露出这么幸福的表情？

“味道不错，最近几天，我就暂时只吃这种食物。”

“额，这是早点，一般只有早上有卖。”

林天南颇感尴尬，心想一日三餐只吃豆浆油条，谁人受得了。

“是么？那真是遗憾……”

江小云将杯中最后那点豆浆倒入嘴里，转眼桌上仅剩空盘，他依旧意犹未尽。

用完早餐，江小云又对人生感慨了一番，之后视线移到林天南脸上定格住了。

江小云就这般静静地注视着林天南，弄得林天南好不自在。

“主人……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事物么？”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

林天南无语，他早上也照过镜子，发现自己已恢复了些许血色，脸上多了丝淡淡的红润，不再苍白。

皮肤白皙细嫩，颇具奶油小生之感，让他很不适应。

如今听江小云提起，林天南很是郁闷。

心想我变成这样，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么？

“很奇怪么？”

林天南琢磨了半天，不知如何回答，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