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想处理的,带回家继续养吧。”窦守英回道。
杜云云却不饶他,“哦,现在想弥补了?那另一只呢?是还要继续拴在这里吗?”
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老人手上的小乌龟伸长了脖子,似乎在等老人的回答。
“呃,等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吧。哎哟!”窦守英话才出口,就被小乌龟咬了一口。
他吃痛甩手,小乌龟趁势又落回箱子里。
它奋力爬到锁链旁边,依偎到被拴着的乌龟旁边。
“好,排除一个错误答案,窦爷爷您继续。”杜云云一副看热闹不闲事大的样子,打趣道。
“所以,你现在还是不想说实话吗?”杜云云问。
“您可以说您不知道房子下面这个密室,但您真的不想谈谈这个风水阵吗?”杜云云眼神追着窦守英,她义愤填膺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在密室里久久回荡。
窦守英呆呆地看着手上已经流血的伤口,又望着已经背过脸去不看他的小乌龟。
整个人愣愣的,陷入回忆。
老人待在那里,嘴里喃喃说着,陷入回忆。
窦家祖上原本是个赤脚医生,专门走村串户地给人看病,有时候甚至谁家的马驴牛羊那样的大牲口,也能看上几眼。
窦家祖上那时候也远不像现在这般人丁稀少。
单单说后来祖业流传到窦守英这一房时,他有兄弟姐妹十人。
当年祖训,男不离家、女不外嫁。
窦守英在外面学习工作,就被指派成了下一任当家。
他遵祖训,在30岁之前回到这里,享受窦家无上的荣誉和窦家的一切。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守着药铺,直到去世。
他不想连累那时的女友,和她狠心分手后,一个人回到了祖宅。
却在后来,遇到了一个总来看病的女人。
那个女人有点奇怪,没有人知道她家住哪里。
只听说她是住在村外的女人。
但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看病看了一年,最终两个人在一起结婚了。
结婚的时候,女人和她的传闻一样,一个人拿着包裹就嫁了。
没有人送嫁。
两个人就这么相濡以沫几十年,直到去年,白发苍苍的女人去世了。
窦守英回忆起她一辈子的温柔,她总是那么温柔体贴,没有和他红过一次脸。
唯独总在老房子上跟他计较。
女人总想让他把祖宅拆掉,所用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
“听说老房子阴气重,住了对身体不好,我们拆掉重建吧。”
“你看村上狗剩儿家盖的新式住宅,不潮不长虫,我们把祖宅拆掉重建吧。”
“这阵子床褥好像生了虫,我们还是把祖宅拆掉重建按空调除湿吧。”
等等借口。
可他不想违背祖训,一直没有动老房子。
直到老伴儿去世,他感觉老伴儿最后看向他的眼神里都满含怨恨。
“要是拆了,老伴就不会含恨去世了。”窦守英喃喃地说道。
但杜云云却不吃这一套。
她的话像一把手术刀一样,划过在场每一个人伪善的心。
“所以,接下来终于要聊一聊你家这个风水阵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