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成叫住江叙,对上江叙那双冷淡通透的眼睛时,顿时感觉心口发闷。
过去这些年,江叙身边都是这样空无一人,孤立无援地待在江家。
江景成心里此刻被‘我真不是人’的念头充满,他没办法完全直视江叙的眼睛,却也清楚不能再逃避和无视这些不公。
如果继续像以前那样以忽略江叙的感受粉饰太平,恐怕他们连最后那点补偿和道歉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件事,”江景成唇角微抿,再抬眼看江叙时,眼里除了歉疚,还多了几分郑重,“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妈。”
江景成沉着脸看向沈艾青,一字一句道:“家里这么多年干活的阿姨都另有其人,没必要再养个挂名的保姆,庄晓慧就辞了吧,还有阮建国,海港仓库也不需要一个玩忽职守和打着江家旗号欺压下属的员工,也辞了吧。”
沈艾青微怔,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地步,但也没什么意见。
江云天皱了下眉,对江景成越过他做决定的行为有些不高兴,不过阮建国夫妻刚才的表现更让他不高兴一些。
他没有把阳奉阴违的人养在身边的爱好。
和沈艾青大差不差,他更多生气的是作为上位者却被下面可随意支配的人挑战权威。
“景成……”庄晓慧顿时慌了神,“景成你怎么、怎么能这样呢?我在江家干了大半辈子了,还有阮檬。”
她想起自己最强有力的‘靠山’,一把拽过还在因为江景成的话处在震惊伤神状态的阮檬,拉到自己跟前。
“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的儿子,这么多年几乎是把他让给你们养,过年过节,我跟他爸身边都空无一人,景成你现在的意思是也要抛下檬檬吗?”
阮檬猛然惊醒回神,瞪圆了眼睛紧盯着江景成,像是生怕被抛下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