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说,“现在外面也安置好了,不如你从这后门回去吧!万一再被她看到……”我试探着提出让他先回去。他更生气了,直接伸手拽住我的手腕,拉我过去,对着我的耳朵就是又咬又啃,还低声威胁我说“要是你再赶我走,我就当着她的面亲你,我就不信,她还追着我!”是,她不会追着你了,她会直接追杀我!
“这不是敌人太强么?你别气,别气。忍她几天,等我们去了西北,留信与她说明情况,时间久了,她也就慢慢淡了。”内心摔碗!一个两个都惹不起,我还是先保命,再去讲良心。
“要不,咱们现在去教坊,这会她在街上,肯定不会遇到。”不能一直这么待着啊,很危险的。后厨人来人往,还是出去走走,赶紧把四大丫头的事情定下来。抓紧时间培训,说不定还要带着去西北。这宏南州是待不下去了,早走为妙。
“若是再遇到她,我非办了你不可”梁勇双手捧着我的脸,逼着我看着他,黝黑的眸子里带着怒火。
看他不情不愿的跟着出了门,这次没带二瓜,又换成铺子里的一辆普通马车,是配给管事们外出采买用的。我就不信,还能遇着她!
马车刚刚柺入长青街,我便放了车帘,坐直身子,双手叠放在膝盖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梁勇看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轻笑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撩车帘,我扑过去,双手死死按住他的两只手,不敢说话,只拿眼镜瞪着他,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一样,低着头凑过来,空气突然凝滞,紧抿的薄唇突然被吻住。
这个混蛋,我松开他的手,往后躲闪,他也不在跟我纠缠,扬手又要去掀车帘,我只得再次按住他的手,四只手叠放在马车臂上,他这次笑的更得意了,努了努嘴,威胁我去亲他。车外是潜在危险,车内是真实的危险,我要不要赌一把,万一遇不到她呢?
我纠结犹豫的时候,梁勇就肆意的打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全然忘记半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淡香在此刻被热意熏蒸的只令人微醺。马车突然间停住,我顺着惯性往后倒去,被他伸手揽住后背,护住了头。四目相对,气氛微妙。
他顺势将她压下,单手轻握在女孩纤美的脖颈。这个吻起初是轻柔舒适的,像是晨露吻过花瓣,轻巧又带着试探的意味。他们的唇瓣黏合在一起,摩挲着,辗转着,然后他的舌尖卷入,开始了更激烈的追逐和纠缠。
“东家,教坊司到了”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随着马车的停稳,一起传入进来的还有几个高低不同的男声,似乎在争执不休。
我不敢出声应答,推了梁勇一下,他才应了一声。收起赖皮的笑脸,帮我整理衣衫,看着妥当了才打开马车门,先走了出去。
路过教坊门口,看了一眼争执的几人,三位贵公子模样的人,带着小厮,对着另一边两位中年男子,看着都不认识,没再停顿,直接去了里间找教坊管事。
见了管事,送上之前准备好的荷包,管事抖着八字胡,乐呵呵的带着我们去了后院。
院子比我想像的要大很多,几十间房屋排成一排,往更里面延伸。同样的装饰与规格,若不是经常住在这里的人,一定记不住自己进了哪间房屋。
管事得了好处也不多说,领着我们到了一间屋子,屋子里有二十几个妙龄女子,只是看起来精神都不太好。管事叫了几声,没人应答,要么是面无表情,要么就低着头一直哭泣,还有几个情绪不稳定,一会笑,一会摔打东西,看起来极具攻击力。我与梁勇都有些呆愣,这样的人,能选出我要的四大丫头吗?管事对她们的表现见怪不怪,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今日这梁娘子来买几个管事丫头,你们要是会算数,厨艺,刺绣的,赶快站出来让梁娘子看看。”说完也不管那些姑娘什么表情,转过头对着我讨好一笑,我看到梁勇又递了一个荷包过去,那管事接了,放在手里垫了一下,笑意更浓。对着梁勇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指着几个人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看来是有什么秘密消息,这钱花的不冤枉。
“管事说了,身着碧绿色的那个是静彤,是个三品大官的庶女,因为其父贪污,被叛入奴籍,打的一手好算盘,就是脾气不好,不服管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看要不要考虑一下她”我顺着梁勇的目光,看过去,年龄二十左右,算是个保准身材,不高不矮,皮肤一般,不算白皙。五官平平,就是眉宇间看着一股戾气,即使穿着浅色衣衫,也难改其身上的冷意。
“还有一个是玉书,就是深紫色的衣衫那个。其祖父以前参与谋逆,被判入奴籍,她生来就是奴籍,但是天生神力,一拳可打倒手腕粗的树枝,你要是把她带回去,可以当个护卫丫头。”我转过头去寻找玉书,第一眼看过去十分惊艳,深邃的眉眼有异域风情,但是看起来又不会觉得太过明显,英气高挑的眉,生的极好,浓密粗黑。配着她立体的五官,一点也不觉得违和。
我让梁勇去问管事,这两个人,要是都买下,需要多少银钱。管事得了好处,也没多做推脱,寻了账房来,问明了身价直接告诉了我。“静彤一百五十两,玉书八十两。”我讪笑一声,太贵了,买不起,一个普通丫头也就七八两。
“下次再来吧,”我轻轻拉了一下梁勇的衣袖,又看了两眼管事,管事的也不气恼,笑呵呵的继续与账房说话,似乎是没听见我与梁勇的谈话。
“遇到就是缘分,改日不一定还在,价格可以再谈,我去再探探那管事的口风”梁轻拍两下,让我放手,又去管事面前,我看他掏出两个荷包,管事账房一人一个,又一阵说笑过后,再次拿出一个荷包,不一会就拿着两张身契走了过来。
“一共一百五十两”,梁勇扬了扬手里的身契,又指了指静彤与玉书,比划一个二的手势。我赶紧捂住上扬的嘴角,差点就笑了出来。太厉害了,砍价砍掉这么多。
与管事道别,静彤提着一个小包袱,玉书直接空着手跟着,一起上了马车,坐在的靠近车门的地方。
“你怎么砍价的?”我终于能问这个问题了,“跟你学的啊砍价砍一半啊!”梁勇带着揶揄的笑,继续看着我。我却是冷静了下来,他知道那个地方,那个我穿越过来的地方。
我要不要问他,那个地方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