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十年的折磨,早就让她一时忘记了很多东西。
现在的摄政王比当时要年长许多,模样已大变样,仔细回想,两人眉眼的确有些相似。
瞿绾眉颇有些惊喜,对摄政王猎场的问话也瞬间了然,原来他早就认出自己,也难怪那日在茶楼,他会出手相助,还会送她一匹良驹。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君家和黎家是表亲,摄政王幼时常常去黎家小住。
只是她没想到前世这个从未正式相识的人,竟和自己有着如此千丝万缕的联系,还真是令人意外。
“小姐,小姐。”玉瑶的唤声打破了瞿绾眉的出神。
瞿绾眉收回脸上的笑问:“何事?”
玉瑶朝门口望去:“丹烟回来了。”
瞿绾眉侧身朝丹烟看去。
丹烟神色凝重,低头道:“小姐......摄政王今日前去成州治水。”
瞿绾眉点头:“我知道,还有何事?”
丹烟朝四周扫过一眼,玉瑶和琴嬷嬷知趣地退下身关上门。
待她们走后,丹烟正色回:“小姐,婢子听您的话,一直派人盯着宁公爷,婢子刚才发现,今早晏王来过。”
“晏王?”瞿绾眉疑惑起来,“他来干什么?”
丹烟摇头:“他们谈话时十分小心谨慎,我远远的只听到了摄政王三个字。”
瞿绾眉脸色沉下。
丹烟继续道:“小姐可能不关心朝中之事,但婢子听说过一些,晏王身为陛下的皇叔,恐有夺位之嫌。”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仅有瞿绾眉才能听到。
瞿绾眉愕然,晏王有夺位之嫌,却在摄政王出行之前来宁府,其中大有问题。
她联想着前世的种种,渐渐有种不祥的预感,心里生出一个答案。
摄政王在西山遇到泥流并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着这一切,目的就是要他的命。
摄政王一死,没人再帮扶这个孩子气的帝王,晏王就能趁机坐上皇位。
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泥流,摄政王这次去成州,无论是走西山,还是走东山,晏王的人都会在路上埋伏,将他杀害。
瞿绾眉的脸色渐渐有些发白,她突然觉得心慌起来,就像当初她父亲出事一样。
“不行,他不能有事!”她脚步虚浮跌坐在椅上,头上的步摇微颤,发出叮铃声响。
丹烟被她如此模样吓着,扶着瞿绾眉:“小姐,你怎么了?”
瞿绾眉猛地抓住丹烟的手臂,正色问:“摄政王现在可出城?”
丹烟怔怔回:“已出城。”
瞿绾眉站起身,暗下眸子吩咐道:“丹烟,你现在立刻出城,去将摄政王拦下。”
丹烟不解问:“小姐,为何要去拦摄政王?”
瞿绾眉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催促道:“你快些去,不要让他去成州!”
“是,小姐。”丹烟见她如此着急,连忙应下,转身便要走。
瞿绾眉心慌得越来越厉害,见着丹烟的背影,又觉得不妥,赶紧叫住她:“等等。”
丹烟回头:“小姐?”
瞿绾眉言辞果断道:“去,帮我把你的黑色斗篷拿来。”
丹烟睁大眼睛:“小姐您要亲自去?”
瞿绾眉一边拔着头上重重的发冠,一边答:“没错,我亲自去。”
“小姐,此事有风险,还是婢子去好。”丹烟正色道。
瞿绾眉道:“摄政王一向小心,你冒然前去,他定不听你的,我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