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还处于蒙蒙亮状态,林旭就换上了自己的迷彩服,小心翼翼地从西院墙下的厂棚里将三轮车推了出来,趁着医院里人们还处于睡梦中时,骑上三轮车直奔医院北面的棉花站而去。
等父母早上起床做早饭时,林旭已经从后面的棉花站里运回来了三车砖头。
望着厨房后面这一堆整块的砖头,母亲皱着眉头问道:“这不都是没有用过的新砖吗?你这样给人运到我们家里来,就不怕被别人给举报吗?这可是属于偷盗单位财物啊!”
“你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棉花站里那一堆新买来的砖头,本来是想在地磅旁边修建一座小房子的,可是后来没等房子盖起来,这上面就来了文件,将乡镇里所有的棉花站、种子站、供销社等单位全部撤销,所有职工都买断工龄自谋出路;这棉花站里当时采购这批砖头的钱,还是从乡砖厂赊欠回来的,随着棉花站和乡砖厂全部撤销后,这就成了一笔无头债务,也就是说这批砖本来就不是棉花站的,而是人家砖厂的东西。”父亲林国雄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走出,站在母亲身后冲她解释道。
“爹,你咋对这件事情如此清楚啊!你又不是棉花站的职工?”林旭将最后一车砖头卸下后,一脸狐疑地问道。
“你爹啊!他当时在棉花站帮忙记账,后来这棉花站一夜之间撤销后,就连他的工资也还没有给结算呢?”母亲回头看了一眼父亲林国雄,语气不屑地冲林旭说道。
“咳咳!不就是欠20多天的工钱嘛!也没有多少钱了!这一堆砖头就当是顶替工钱了!”父亲林国雄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看了一眼林旭身后的几百块砖头,小声地自我安慰道。
“那可不行!这才多少砖头啊?那里至少还有几千块砖头呢,这都马上过去3年时间了,如果再不加以利用的话,这些砖头就算当初都是新砖,也架不住风吹日晒啊!你看这都马上要褪色了!”林旭看着身后一堆变成浅粉色的砖头,有些心疼地说道。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林旭白天忙着在小院厨房后面搭建鸡舍,晚上和早上的时候,就骑着三轮车去棉花站往家搬运砖头,经过这么两天的不辞辛苦,林旭终于将棉花站里,那堆搁置了3年多的砖头给全部运了回来。
望着厨房后面这几千块砖头,就连平时大大咧咧地父亲,也倒吸了一口冷气,用手指着几排码放整齐的砖头,父亲一脸错愕地问道:“你、、你都给弄回来了?”。
“嗯!反正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了,还不如让我们废物重新利用,这也算帮着国家减少资源浪费了!”林旭拍拍手一脸淡然地说道。
“有了这些砖头,别说是在小院里修建一条砖路了,这恐怕可以建两间小厢房吧!”母亲手里拿着一把菜叶,一边往临时用渔网围成的鸡圈撒食,一边笑着对林旭道。
“等把后面的两茬小油菜和韭菜卖完后,如果我们手里真有了闲置资金,今年秋天就可以在小院里盖几间西厢房了!”林旭对父母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