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周边有着更大的波动,她才进行了精灵之路的仪式,然后她才敢带着麦秀一起逃亡。
突然,好奇轻声说了一句,“黍离开始赶路了。”
她的声音里掺杂着疲惫和希翼。
甚至有些轻快。
琉喀忒亚也舒了一口气,但她面上依然沉静,“我们可以走慢点了。”
不能停,停下来之后,那种安静与死寂会让她感到四面八方投来的恶意,仿佛每一个地方都可能突兀的窜出来一位邪神。
她的心中,世界确实如此恶意。
哪怕她也知道,倘若真是如此,跑与留其实并无多少差别。
但但这种或许徒劳又无谓的行为,总归可以给她一些虚假而无谓的宽慰。
生命就是这么卑微。
希望希望黍离先生能来的早一些
琉喀忒亚握着优美多过于华丽的细剑,这样想着。
肆意的火已经熄了。
厚厚的灰烬铺满了原先是森林的大地。
灰烬已经冷了。
这是死灰了。
一团浓郁的带着亵渎伟大灰败枯萎意味的邪念盘踞在灰烬之上。
灰绿色。
这是快要成形的邪神的邪念体。
祂不可能成形了。
厚厚的死灰之下,猛地窜出来一块蓝色的肉块。
然后是更多。
它们争先恐后的砸入邪念之中。
如同无谓赴死的蝼蚁。
它们一点点的,把本来灰绿色的邪念染为了蓝色,是斑斓的难以名状的蓝色
还掺杂着邪念本来的灰与绿,于是就更加的斑斓。
遥远的高空传来愤怒的不可名状的咆哮。
“”
这边的感染,依然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终于,这团邪念慢慢有了大体的轮廓。
类人型。
双足双臂有翼无尾。
祂的身上,斑斓的颜色流转着,祂的形体也在波动着,就像水纹一样。
歪了歪头,祂抬头望着高空,并不激昂的低语。
“”
于是咆哮停了。
戛然而止。
在祂或许可以称之为头部的地方,猛地炸开一个小口子,而后一枚甲壳一样的东西自祂体内浮出。
姑且称之为眼。
祂的眼翻滚着,好像在辨识方向,再然后,眼定了下来。
眼凝视着某一处。
而后,邪念随着邪神的邪念体,奔涌向了前方。
“”
祂也在咆哮!
肆意的火已经熄了。
本来堆的挺整齐的死灰此刻已经被炸开了一块,连死灰之下的大地都被炸开了一块。
这里已经彻底成为了不被注视的地方。
邪神的视线都已经远去了。
只有沉默依然在驻留。
又过去了很久,天色黑了又暗,俨然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此地依然毫无动静。
甚至已经没有了再描写的意义了。
末日就是这样,不会有任何一个地方因为过去发某件事情,成为一个旅游景点亦或者其他。
一切意义只停留在某一个瞬间。
过了这个瞬间,便不再有意义。
只是
铜铃响了一声。
如在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