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妙音滔滔不绝地解释,但是朝着与这个问题毫无关系的方向去。
“说重点。”王沂河打断她,她现在愈发确定,这个复活的方式,代价可能出乎想象的大。
以至于卢妙音扭扭捏捏,好像难以启齿的样子。
“我来说吧。”朱先樆道,“这个研究就是卢老主持的,她留下的心理阴影不小,而且,这实际上只是一个猜测,我们并未成功过。”
“事情的起因是卢老所经历的那次结果事件,《皇极经世书》邵雍,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这是第一例。”朱先樆道,“故此,卢老猜测,结果的条件,可能是留下一本名着,一如《皇极经世书》邵雍,一如今日的《永乐大典》,他也承认的自己不仅仅是朱棣,也是解缙与姚广孝。”
“所以,重点可能是,留下名字。”王沂河总结,“你们尝试了吗?你们必然是尝试了的,目前为止我没看出什么让人敬而远之的后果。”
“是的,卢老尝试了。”朱先樆肯定了他的猜测,“二百年前改制初期,三议国机制尚未确立,她是唯一的近仙,新帝尚幼,她以外姓亲王之身摄政大明,权力,权能具在顶峰,她有足够的权柄实施她的想法。”
“于是,一次隐秘的实验,在藏地开始了,具体过程与结果没人知道,但是那个地方至今仍是一处凶地,我们用了能想到的全部手段将那处镇压,卢老曾去过几次,仍未找回自己丢失的记忆。”朱先樆叹气道,“那里现在名唤东昆仑。”
“十二万七千六百七十五人。”卢妙音颤动着张嘴,“我忘了发生了什么,但根据留下的卷宗,以及我那几次深入东昆仑的经历,我能算出这具体的参与人数,以及猜测到部分真相。”
“那恐怕是一次超大规模的人前显圣吧。”卢妙音道,“至今为止,东昆仑内依旧游荡着不计其数的怪物,他们好像游戏里面的怪物一般,杀死了也会刷新,哪怕是近仙进入,稍有不慎也会遭遇不测。”
“好在,他们好像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束缚在了东昆仑内,哪怕我将他们抓出东昆仑,他们也会消失,然后在东昆仑内刷新。”
“而且那片土地好像是活的,站在那片土地上,会不断地被汲取力量,甚至于它还吃人。”卢妙音苦笑,“曾有人组织过一个小队去东昆仑内探索,整个小队覆灭在了那里,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成为了那些游荡者的其中之一,故此我下令封锁东昆仑,禁止任何人进入其中。”
“这是我的罪,我罪大恶极。”
“你的确罪大恶极。”王沂河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安慰她的理由,这的确是她的罪,她也不需要这份安慰,她应当受此良心的折磨。
“在我结果之前,我会去一趟东昆仑,尝试与它同归于尽。”卢妙音道,“希望能解放在那里游荡了二百年的受害者们。”
至于为什么现在不去,很显然,临近结果,她才有把握借助结果的力量与已成活物的东昆仑同归于尽。
现在的她,恐怕连同归于尽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