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中国传媒大学专升本考试的日子。雪菱和刘政信心满满地走进考场。考专升本有两个条件:一是总分必须要过线;第二呢,英语分数也必须要过规定的分数线。英语对雪菱来说是小菜一碟,她从初中开始英语就一直在班里名列前茅,然后又学了几年的英语专业。刘政就有些没谱了,英语一直是他的弱项,高考时也是因为英语拖的分儿,大学这几年也没怎么学习英语,虽然是英语专业的学生。
考完试等成绩的这段日子是最难熬的,雪菱在出租屋里待得无所事事。找工作吧,又怕自己考上了工作做不了多久又该辞职给公司造成麻烦;不找工作每天就那么待着确实够无聊。刘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天是周末,刘政带着雪菱到远郊的宠物市场玩儿。有只白色的小狗,瞪着葡萄似的亮眼睛看雪菱,把雪菱的心都看化了,眼睛一直不舍得离开小狗。刘政见状就把小狗买了下来。他们为小狗取名叫做“小白”。
抱小白回到出租屋,房东老太太看到了。
“这是从哪里抱来只小狗啊?”
“刚买的,阿姨。”
“哦,北京这边养狗要办狗证,你们知道吗?”
“啊?狗证多少钱一个啊?阿姨。”
“不知道。我没养过狗。不过听说好像不便宜呢。得七八百吧?”
“啊?这么黑啊?”
“不办狗证要是被发现了就会把你的狗没收的。”
“买这只狗我们才花了几十块钱,办证比买狗贵十几倍呢!”
“你们要不打算办证的话,白天最好不要带狗上街。”
“好吧。白天我就带他在院子里面玩一下就好啦。阿姨,您放心吧。卫生方面我一定能保证的。”
“好的。”
这天,雪菱给小白洗了下澡,虽然快五一了,但是天气还是稍显凉一些。洗完雪菱就拿块大浴巾把小白包了个严实,然后抱在怀里暖着。好容易暖干了,小白迫不及待地从雪菱怀里跳下,然后跑到院子里面玩儿。雪菱感觉比较亏欠她,因为不想花那么多钱给办狗证,小白只能窝在院子里面。雪菱任由小白去院子里面放纵地玩儿,过了一会儿,看小白还没回屋子里来,雪菱就去院子里找小白,却发现小白正站那里研究地上的一只小虫子呢,小白对动的东西特别感兴趣。而小白的身边是院子里一家安徽租户的儿子,正站那里冲小白身上撒尿呢。因为那孩子长得特别黑,雪菱偷偷在心里叫他黑蛋。黑蛋的妈妈就站在旁边乐!雪菱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过去了,恶狠狠地瞪了小黑蛋和黑蛋的妈妈一眼,然后抓起小白就往屋子里走去。倒上热水,重新给小白洗澡。可怜的小白,一天之内被洗了两次。
又过了一天,雪菱出去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于是带上小白想出去放放风,她怕把小白憋坏了。刚出去又看到黑蛋跟黑蛋妈妈了,小黑蛋正拿了个暖瓶上面的盖儿挖沙子玩儿呢。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黑蛋老欺负小白,小白还是喜欢往他那里凑。这不,又凑过去了!黑蛋看小白过去了,满满一大盖儿沙子就那样直接倒在了小白身上和头上,黑蛋妈妈乐得哈哈大笑。把雪菱气得七窍生烟!她跑上前一把把小白抓起来,然后在黑蛋头上方晃了下小白,小白身上头上的沙子就都如数掉在了黑蛋头上。黑蛋妈妈的脸气得更黑了!雪菱瞪了她一眼就带着小白回屋了。
恰巧这时刘政上完课回来啦。雪菱气呼呼地向他告状。
“气死我了!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
“谁又惹着你啦?生这么大的气?”
“还不是黑蛋的妈妈!一点素质也没有!昨天我刚给小白洗完澡,小白去院子里玩儿,结果黑蛋就冲着小白撒尿。小白这小傻瓜,也不知道躲一下!尿得身上脏死了!害得小白一天之内洗两次澡。黑蛋他妈就站那里乐,跟傻子似的!我没跟他们计较吧,还蹬着鼻子上脸!今天又拿暖瓶上面的盖儿,满满一大盖儿沙子全都倒在小白身上了!他妈妈还是站那里乐!煞笔吗?我把小白拿起来放黑蛋头上面晃了几下,把沙子全晃他头上了!把他妈气得脸更黑了,哈哈。”
“行啦,小声点吧。就在外面给黑蛋洗头呢。”刘政朝外面指了一下。“以后别带小白去有他俩的地方就是啦。他们素质低,你要再跟他们一样,那不都变文盲啦?”
“嗯,遵命!以后见他们我就躲还不行吗?躲得远远的。”
“今天吃什么啊?”
“喏。”雪菱冲桌上一指,菜都用盘子盖着呢。“自己打开看看吧。”
“专升本成绩好像出来了。”
“真的吗?”
“嗯,你下午去网吧查一下吧。”
“好啊。”
正说着,房东老太太进来了。“你们这几天最好不要带小白出门,我刚才从附近邮局那里过来,看那边小区里面有抓狗的。看见没狗证的,拿着个大网,跟网鱼的网子似的。捞起来放车上就走!”
“啊?这么野蛮啊?好的,谢谢您,阿姨。吃饭没?坐下来一起吃吧?”
“不啦不啦,我火上炖着菜呢。看你们也是爱狗的人,就想着来提醒你们一下。省得万一被抓走了心里难受。”
“阿姨您人真好!”雪菱不忘往嘴巴上抹把蜜。
吃过饭,刘政去学校上课,雪菱则跑去网吧查成绩。成绩让雪菱有那么一刻地失落。雪菱考上了,而刘政却差2分!就差那么2分而已!正失落中,刘政的电话打了过来。雪菱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所以没接。
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雪菱思绪万千。
“万一刘政的父母知道他没考上,让他上完研修班回家怎么办?”
“我好容易考上了,不能弃学不上跟着他回家吧?再说即使跟着他回家,他父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这样想着,雪菱的心情更是落到了最低点。
一下午就在这种患得患失的状况下度过,直到刘政推门进来。
“雪菱,我回来了。”
“哦。”
“怎么了?看你好像有些不对头。”
“刘政。。。”
“怎么了?”
“如果咱俩有一个没考上的怎么办?”
“那肯定是我!我早就猜到了,光忙研修班的课了。”
“你这么淡定?”
“不然怎么着?我还能大哭一场啊?”
“那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我考上了你却没法去上,是不是研修班的课一结束你就回家啊?我不想跟你分开。距离根本产生不了美,况且你爸妈又一直反对我们的事情。如果分开的话肯定就分手了。”雪菱打着哭腔说。
“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啊?”
“对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有个表哥在北京对吧?”
“对啊。可是来了北京之后一直没跟他联系啊,现在有事情了再去找他会不会显得太势利啦?”
“那怎么办?总比我回去好吧?”
“我不知道他现在做什么工作,打电话问下我妈吧。你是想让他帮忙找关系疏通下吗?”
“中国就是个关系社会。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吧。对了,我差几分啊?”
“就差2分!”
“哦,既然差那么点儿,找找关系应该更好办一些吧?”
“但愿如此吧。”雪菱拿出手机给妈妈打电话询问表哥的联系方式。
这天是周末,俩人带上水果之类的礼品去雪菱妈妈所说的地址找表哥。到了楼下雪菱给表哥打电话。
“表哥,我是雪菱啊。”
“哦,雪菱啊?好久没见面啦。”
“对啊。你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