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香:“禀各位主子,林孺子抽到的词牌是《鹧鸪天》。”
林孺子想了想,提笔写下:“年少未尝雨夜凉,肯沾铜粉作额妆。浓颜淡抹携芳去,懒借天边一抹阳。凭玉树,诉柔肠,戚戚沥沥落花黄。使觉郎意非如是,忍顾昔年尽断章。”
最后一笔结束时,长长叹了一口气。
众人纷纷惊叹:“林孺子真是好文采!”众人的夸赞是真的,觉得她没威胁因而更无所谓多夸她几句更是真的。
合欢隐隐觉得,林孺子心里好像已有钟意的人了,难怪她对太子那样冷淡,只是见这词意,像是她所钟意之人后来辜负了她,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为他们如此愁肠百转,倒也不值得,既然已经入府,还不如趁着大好年华,沾太子有钱的光,穿金戴银,吃吃喝喝,合欢如是想。
张良娣眯眼一笑:“合孺子,到你了,请吧!”
合欢起身摸了张竹签,上面写着《醉花阴》。她将竹签给众人看过放了回去,福身道:“妾献丑了。”
赵孺子噗嗤一笑:“可别真是献丑了。”在看到太子正凝视着自己,赶紧收敛了笑意低下头去。
合欢并不理会,随后提笔蘸墨,不多时便写下一阙娟秀小字:“昨夜雨微停古渡,问海棠春路。热切赠天光,阳长阴消,唤我回神顾。且念天地苍茫处,绿意随风驻。花影入黄粱,悄怯开放,香至离人赏。”
张良娣没有想到合欢居然真的会写词,她有一瞬间变了脸色,却还要装出喜悦,换上欣慰的样子,赵孺子和花药的吃惊和不甘则直接摆在了脸上。
林孺子赞道:“写得真好!殿下,妾认为合欢妹妹这首词比妾的更有意境。”
太子妃:“本宫也觉得合孺子的好。”
张良娣:“赵孺子,花侍妾,你们觉得呢?”
赵孺子:“妾更喜欢林孺子的,不知花侍妾怎么看?”
花药:“妾不懂诗词,只是林孺子有才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想来合孺子的没有林孺子的好吧?”
张良娣:“殿下觉得呢?妾也投林孺子一票。”
太子:“林孺子的文采很好,但有些悲观了,从心境上,孤更喜欢合孺子的。”
张良娣:“如此,竟又平了。”
太子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小傅子,你说。”
傅公公人精似的,自然是顺着太子的心意拉偏架了:“奴才觉得,林孺子的也好,合孺子的更好!”
太子:“哦?如此,便是合孺子赢了!”
赵孺子:“殿下,您这就是偏心了,傅公公是您的人,您都说合孺子的好了,傅公公还能说不好嘛?”
林孺子:“赵孺子不必为妾打抱不平,合孺子的词确实好,妾输得心服口服!”
太子一挥衣袂:“拿灯来!”
傅公公将张良娣先前准备好的一只孔明灯拿来,谄媚道:“请殿下与合孺子共写愿词。”
合欢与太子笑着对视了一眼,宫人将孔明灯捧起,二人便同时分别在两面起笔。
太子写的是:“天下仓实,百姓不饥。”
合欢写的是:“愿无灾祸,长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