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合欢与叶夫人出去迎接,太子已然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进门便听见合欢和叶夫人的欢笑声,太子嘴角一勾:“叶夫人来了,合孺子的眼里便没有孤了!”
合欢闻言笑意更浓,迎上前去福身道:“妾参见太子殿下!”又看了看太子身后蓄着一把黑色胡须束着高冠的人,想来这位就是太傅了吧?她似乎很是笃定地福了福身补充道:“见过太傅大人。”
太傅忙拱手道:“臣不敢当,臣见过孺子!”话虽生分,眼神里却满溢长辈看晚辈的那种慈爱欣喜,想来太子已经与他说了许多,使他并不拘于外面对合欢的评价,而十分满意眼前的这位女子。
合欢吩咐银儿:“叫人把菜都热一热吧!”
太子摆手道:“不急,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他看向银儿:“倒两盏茶来。”
银儿一头雾水地照做了,随后太子示意她将茶盏递给合欢。
太傅一看便明白了太子要作何用意,忙拱手道:“臣不敢!”
合欢原本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下也猜到了大半,只是依然不敢确定,茫然无措地望着太子。
太子道:“太傅是孤的老师,于孤如至亲一般,你可愿认太傅为父亲,日后也算是有了一门娘家?”
合欢闻言微愣,点点泪光瞬间于眼眶中弥漫开来,她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也不矫情,随即去端茶盏,太傅和夫人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太傅朝夫人点点头,两位便一左一右入了上座。
合欢端着茶盏对太傅跪拜道:“女儿拜见父亲,愿父亲福寿绵延!”
平白得了个闺女,太傅激动地微颤着手接过茶盏饮了一口,想说点什么却紧张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笑得合不拢嘴:“哎,快起来!”
合欢又端了一盏茶对叶夫人道:“女儿拜见母亲,愿母亲祥安康健!”
叶夫人亦是接过茶盏抿了一小口,随后亲自将她扶起来,笑着捏了捏合欢的手。
合欢不适应这样煽情的场景,于是看向太子开玩笑道:“妾与殿下这下算是亲上加亲了吗?”
太子无奈:“就你话多,还不快请岳父岳母入席用膳!”
这句“岳父岳母”可把叶太傅和叶夫人欢喜坏了,叶太傅也不古怪,直接道:“臣不用请,臣自己来”,于是笑着在次座坐下,太子刚想让一让主座,便听外头来人禀报,说国舅在凌香阁里闹开了。
太子有些不耐烦:“舅舅真是不挑时候!”
太傅忙道:“太子去看看吧,臣和夫人可以自便。”
太子对太傅和夫人拱手道了别便出了西池院,太子走后,合欢亲自给太傅和夫人布菜,一顿饭倒吃得很是舒心。
吃完饭后,太傅临走时从身上取下一块刻有“叶”字的玉佩递给合欢郑重道:“父亲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是家里兄弟姐妹出生之时都有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你拿着。”太傅想了想,最后有句话终是没说出口,那就是“日后太傅府也是你的倚靠。”这句话要真说出来便是僭越了,即使合欢只是小小孺子,那也是太子的女人,生死都是皇家的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臣子去给她当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