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做有实权的王,弟弟做太子,那自然是相得益彰的。
二月二十二,宜嫁娶,襄儿大婚。
迎亲的队伍从摘了牌子的贤王旧邸出发,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周府,将周旭桐接上大红轿子,这对尚且稚嫩的新人便在许多宗亲大臣的注视下行完了流程冗长的大婚礼仪。
在襄儿大婚三日后,皇上封襄儿为襄王,周氏为襄王妃,封地定在甘州;旭儿为福王,封地定在伯州;紫麟为紫麟王,封地定在楚州。三人头戴王冠,身披王袍,并排而立接受封赏。
直到仪式结束后,旭儿摸了摸紫麟袖上的图腾说:“我们封地在一处,日后可以常见面!”
紫麟开玩笑道:“我听闻伯州好吃的多,正合你意!”
旭儿闻言笑得更高兴了,心里特别满意父皇对自己的照顾。
襄儿的封地地势平坦不易藏兵,又因气候问题农耕经济相对差些,没有楚州、伯州这两地富饶,这让他心里有了落差,突然觉得皇上将贤王旧邸给他也许只是为了弥补封地不均的问题,却不知道皇上并非偏心至此,而是考虑到襄儿的性格,不敢把能有大作为的封地分给他,他领了圣旨后掩下心里的不满,还拿出做大哥的派头对旭儿道:“将来到了那边身边没人管束,你可别吃胖了!”
旭儿不敢回他什么,紫麟心情好故懒得怼他,拉着旭儿便走了,襄儿一句话砸水里没听见个回响,心里更郁闷了。
他想起来去了麒麟殿见冯良人,刚刚一脚踏进麒麟殿大门,便见周旭桐正站在太阳底下站规矩,早春天气并不热,太阳也还没有那样炙人,但她许是站得久了,脸色已经微微发白,头上也出了许多细密的汗,在见到襄儿的那刻身子晃了一下,被他伸手扶住了。
襄儿进了内室质问冯良人:“周氏犯了什么错,母妃要日日这样折磨她?”
冯良人定定地看了襄儿一会儿后道:“新妇不都是这样吗,我这个做婆母的难不成叫她站一会儿还坏了?母妃是在给你后院立规矩,以免将来妾室进门,她做正妃的不贤,会多生事!”
襄儿心里烦躁,语气便有不耐:“那些都是民间的做法,宫里这样只会叫人看笑话,以为王妃是做了什么事才叫您要给她下马威的,母后也该考虑儿臣的处境!”
冯良人冷笑道:“你的处境,你还能有什么处境,你难道还不明白陛下给你们划了封地是意味着什么吗?”
襄儿道:“儿臣从小就知道那太子之位不会落到儿臣头上,先前父皇对儿臣稍好些便叫儿臣抱了侥幸心理,以为自己也有希望,如今清醒了,但即便是王也不是就坐不上那个位置的,当年三皇叔不也是封王后还跟父皇斗了许久吗?儿臣没有死心,也希望母妃可以善待王妃,不要让儿臣沦为满宫笑柄!”他说完便抓着周旭桐的手离开了。
路上步伐之快,周旭桐带着小跑才能勉强跟上,周旭桐时不时抬头望一眼神情冷峻的襄王,心里对这个人生出了几分真切的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