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日起，韩非就发现小老四总是捧着厚厚的法律书籍，民法典、刑法典、公司法、国际法……

看得很认真，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看得懂看不懂。

这小老四……不会真从丧良心大律师，变成正义检察官吧？

韩非心情很复杂。

……

“我们真不做包子了？”徐老头垂头丧气。

“反正我们的目的不是一直卖包子，就当休息几天。”

“我总觉得你不是怂，你是在等着机会放大招。”

“嗯哼！”

“老韩，我以前觉得你是狐狸，奸猾狡诈。”

韩非瞪眼。

徐老头笑呵呵：“现在不像狐狸了。”

韩非觉得这老小子没憋好话。

“你像毒蛇，阴险狡诈，看似好欺负，但随时会给人致命一击！”

韩非冷笑：“某些人，偷偷炒股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

徐老头一脸惊恐：“老韩啊，咱们有话好商量，我就是手有点痒痒，我每个月就往里投1000，一分都不多投！其实我炒股真的很有一手的，就是当时遇到了股灾，大环境不好。”

“我知道。”

韩非也观察了很久，在徐老头看盘的时候，他也会观察徐老头的操盘手法，的确是一个行家。

每个月1000小打小闹，倒也无伤大雅，毕竟徐老头不抽烟不喝酒也不旅游，平日里根本不花钱。

“其实，这件事情你与你儿子坦白，他也能理解你的。”

“不不不，不行！”

“你不偷不抢，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徐叹气：“就因为炒股发了财，我才会做错事，才会破坏家庭，我儿子非常痛恨炒股。”

“老韩，我不该说你像毒蛇，我请你吃饭赔罪！别和我儿子说我炒股的事情，拜托了！”

“行，你先把中午的碗洗了，晚上请我们出去吃。”

“好！一言为定！不过，碗要留给小老六洗。”

“他洗碗？”

徐老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每天包包子，卷花卷，我挺累的，就不太想洗碗了。小老六自己主动提出要帮我分担，但是要我出点血。”

“要你给钱？”

“也不多，洗一次碗10元。”

韩非眯起眼睛，他倒是忘了小老六，这个未来的黑心资本家。

就在他们谈论小老六的时候，门铃响了。

徐老头去开门，见到快递送来一个大箱子，探头进来问：“老韩，你网购了大东西？”

“没有。”

快递员说：“是洗碗机。”

就在此时，小老六从房间里跑出来，急匆匆来到门口，举着小手：“是我买的！我来签收！”

快递员没想到买东西的是个小孩子，笑问：“你叫韩程鎏？”

“对！是我！”

快递员走后，小人儿吃力开箱。

徐老头压低声音：“真不帮忙？”

韩非双手环胸，摇摇头。

箱子打开了，徐老头和韩非也看清了箱子里的东西，的确是洗碗机！

徐老头惊讶：“你怎么买洗碗机了？”

韩程鎏扬起下巴：“洗碗机是我的，你找我洗碗还是要给钱！按照原价给！”

徐老头问：“这洗碗机多少钱？”

韩程鎏爱惜摸着洗碗机，就如同摸着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不贵，1000！”

“我算算这段时间卖包子，我忙不开身，让你洗碗，一共给了你多少钱。”

“别算了，正好1000。”

“所以你是用我给你的钱买了洗碗机？然后准备源源不断，继续赚我的钱？”

韩程鎏小脑袋点了点。

“哎呦喂！你小子怎么这么狡猾！”

徐老头看向韩非：“小老六最像你，以后肯定是个做生意的料！”

韩非表情严肃：“小六，跟我过来，谈谈。”

韩程鎏皱起小眉头，奶声奶气：“干嘛？我还没试用洗碗机，不知道好不好用呢！”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有多危险？你网购为什么不告诉大人！”

“哼！不要你管！”

小老六跑着回屋了，用力关上门。

人小，这脾气可不小！

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