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坐。”顾昭摘下斗篷放在桌案上,并对卢城示意。
“多谢。”卢城自然的坐下。
顾昭也自顾坐在长凳上:“请问先生哪里人士?现在居住何处?”
“在下青州人士,现居栖流所。”卢城说的无比惭愧。
顾昭知道栖流所是朝廷安置居无定所的流浪人员的机构,这卢城住在那里,他的处境真的是拮据窘迫。
“以后你就不用住在那里了,这里的房间我先找人布置一间,你就住在此处。现在美人雪还未开张,你当下的任务便是在此处监工。每月二两银子的生活费用,月钱固定月底发放。”
卢城打揖称是。
“我们美人雪做的营生是前所未有的,只做富贵人家女子的生意。专注的是女子美容养生之道。大成之后,你我的福气不可限量。”
“有东主和王妃娘娘大恩,在下感激不尽!”
“你也不必如此,我们能认定你,也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我们算是相互合作。”顾昭见他姿态谦卑,对他好感倍增,便出言宽慰。
“还有,”顾昭继续说道:“我们这里尚缺一名管事,你除了出任账房之外能否胜任管事一职?你也知道外面那位是王妃娘娘,我和她都不方便现于众前,你若能胜任,今后你便是美人雪明面的当家人。”
卢城满腔抱负,曾经的他誓必要报效朝廷,才不枉他一腔热血。然而,事与愿违,自他来到京城,处处碰壁,竟连衣食住行也解决不了。
家中老母重病缠身,作为儿子在内不能尽孝床前,在外一事无成,他羞愧难当。
当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正走投无路之时,萍水相遇的王妃娘娘让他绝处逢生,他感激涕零,当下对着顾昭深深一礼:“东主和王妃娘娘的恩情,在下定会投桃报李,不负所望!”
“如此甚好!”顾昭称心快意:“你若能行之有效,我和王妃娘娘绝不会亏待与你。”
卢城又是一番感恩戴德。
话毕,顾昭出来和卫元瑶私语了一会儿,卫元瑶连连颔首,又指示小如拿出一些银子交于卢城,并交代了一番,才和顾昭乘马车准备回城。
马车上,小如把心里的担忧问了出来:“小姐和顾公子与那位卢公子素昧平生,为何如此信任他呢?不怕他拿钱跑了吗?”
卫元瑶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顾昭也道:“书生多清高,他赤贫如洗,却也不屑鼠窃狗偷之事。况且未来正长,我们让他有施展才华的机会,他怎么会应为蝇头小利而放弃大好前程呢。”
小如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点头。
顾昭椅在车壁上,懒懒道:“今后有了他,我也轻松些,不用每日来回折腾了。许久没去老王头那里喝他的药膳了,有些馋了。”转头问卫元瑶:“瑶瑶,去不去?”
卫元瑶只记得那老头言语刻薄:“不去。”
“老王头那人虽说话不中听,心却是善的,你多去几次,便熟悉了。”
“他好像对我有敌意。”卫元瑶如是说。
“不应当啊,上次你们也只是初次见面,他对你敌意何来?”
“对我这个人既然没理由,他的敌意就应当是来自我的身份。”
“那还真奇了怪了?他和战王府有仇?”顾昭满腹疑问。
“他和王府里的庸医应当有关系。”一直不说话的晏清开口道。
自从卫元瑶没按王年所说的三个月之日醒来,晏清就把王年排入庸医之列。每次见了他都是不屑的眼神,把王年郁闷的愁山闷海。他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更加潜心钻研医术,没有墨玄的传唤再也不出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