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点头嗯了声,表示没有异议。
拥挤的车道像密密麻麻排队的蚂蚁,恰好碰见周末夜生活的晚高峰。
严屿川车速不快,专心地注视前方路况,沉声询问:“这两日心情好些了吗?”
沈漫愣了一下,悄悄看了眼他轮廓分明的侧颜,“好很多了。”
“那天晚上只听你说没人在乎你,没人关心你,却不肯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稳定了两日,能不能跟我讲讲?”严屿川委婉地问道。
他虽然关注沈漫,也了解沈漫的大部分情况,但不至于什么都清楚。
那天晚上的小妮子,哭得也是真委屈可怜,像是没人要的小狗狗。
沈漫默了默,没应。
男人继续道:“是学校方面的事情,还是生活方面的事情?”
“生活方面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隔了一会儿,沈漫才简单的回应了一句。
严屿川余光透过后视镜扫了她一眼,半开玩笑道:“真好多了?不会再伤心地想要了断余生吧?严太太,我还年轻,可不想青年丧妻,守寡一辈子。”
即便听得出他玩笑的语气,沈漫心跳还是砰砰乱跳了两拍,眼眸诧异又害羞的望着他:“你难道就没想到娶别人吗?”
这话让严屿川一哽,顿了一会儿:“实话实说,真没想过。”
上一世他都三十五岁了,内心已经十分确定要和沈漫定下来,平平静静地过完后半生。
而刚重生回来,他就把受委屈想不开的未婚妻娶回了家,他所受的教育纪律性自然不允许他再想其他女人。
沈漫小脸热的冒汗。
闹市区堵了一会儿车,过了银盆岭大桥西的长桥,路况就疏通了。
晚上九点,严屿川的黑色轿车停在了沈漫宿舍楼下。
他松开安全带阔步下车,从后座拿出零食递给安静站在月光下的小姑娘:“考几天结束?”
“我们最后一门考试是这周六上午,学校的通知应该是考试结束后的三天封宿舍楼。”
严屿川嗯了声:“那周六下午我开车来接你。”
沈漫点点头,像是要被遗弃的小兔子,不舍地说了声谢谢。
听着她温软的声音,严屿川心头划过一抹异样,皱了皱眉:“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在楼顶吹风。”
沈漫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此刻,晚自习还没下课,没有晚自习的大多都在宿舍复习。
严屿川停车的位置,路灯的电路接触不良,朦胧昏黄的光芒时隐时现。
昏暗的夜色下,沈漫绯红的脸色和眼底的娇羞都被掩藏的很好。
“不管发生什么,你记得一点就好,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我是——”
严屿川严肃又温柔的叮嘱还没说完,突然感到鼻尖闻到一道软香的风儿,紧接着嘴唇被一个软软的东西堵住了。
他声音顿住。
要说什么来着?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触感便消失。
刚才还在自己眼前的小姑娘,飞快地朝宿舍楼门口跑去。
严屿川愣了愣,下意识舔了舔薄唇,方才的触感再快一点,他都怀疑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眨眼的功夫,沈漫就躲进了宿舍大楼。
他低头看了看垂直的两手,一边拎着一袋大零食,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