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愿卫衣都被殷红,有掌心那么大一片。
“等一下。”傅京霆连忙叫住她:“肩膀疼不疼?”
陈愿轻微转头,看见那一片血迹,才感觉到肩膀处的刺痛。
之前注意力一直在大姐身上,她都没发现异样。
被他这么一问,她瞬间觉得右肩,那股刺痛钻心一样,散漫开来。
“有点疼。”陈愿轻轻地晃了晃胳膊,还好,没伤到骨头。
“还是送你去医院吧,伤口看起来有些严重。”傅京霆担心她伤口里有碎玻璃之类的。
陈愿将粘在肩上的那层卫衣,轻轻剥离,伤口在肩胛骨外侧,虽然有些疼,却也还能忍受。
背对着镜子的话,应该能自己处理。
小时候,她为了让大院邻居李爷爷教她八极拳,给他的孙子当了三年的人肉沙包。
皮肉伤是经常的事。
“不用了,应该没什么大事,有医药箱吗?”陈愿问道。
傅京霆黑瞳闪过一抹惊讶,她这是要自己和处理伤口?
他认识的所有女性当中,包括他母亲,都没有过这般坚韧的。
不禁对陈愿刮目相看。
但坚韧归坚韧,可不能逞强,那么一大片血迹,要是感染就麻烦了。
“不行。”傅京霆不容她反驳,坚持道:“把大衣披上,我送你去医院。”
随即,他又觉得大衣太重,担心压到陈愿伤口,说道:“你等下,我去拿件轻些的衣服。”
傅京霆回到房里,翻开衣柜。
秋冬的外套都很重,唯有柜子上方有那床薄薄的羽绒被是最轻的。
他拿下来,转身,发现电脑还开着。
“回来了,回来了,大哥回来了。”
傅京霆关掉屏保。
屏幕里昨天视频会议的几个弟弟竟都还在。
傅氏的当家人是傅京霆,他一共有七个弟弟,其中两个是亲弟弟,五个是堂弟。
除了他坐镇帝都总部,几个弟弟分别各掌管不同区域的分公司。
“大哥,听大伯母说你成功领证了?让我们看看大嫂呗。”
说话的是傅谨白,兄弟里排名老二,傅京霆二叔家的儿子,也是滨城分公司的总经理。
“我看你们是太闲了。”傅京霆没再搭理他们,关掉电脑,拿着羽绒被,给陈愿披上。
两人再一次赶去医院。
几个兄弟唉声叹气,白白等一晚上,就想听听大哥墙角,吃点瓜,奈何没吃上。
但也不是没收获,至少他们听到了疼不疼,伤口什么的。
老五分析道:“大哥这个三十岁的老处男,新婚之夜可能是用力过于猛烈了。”
老三笑的嘴都合不上了:“老五我看你是活腻了。”
傅谨白也跟着笑:“这可是公司会议,有录音的,老五,你完了。”
“哎呀,我去,哥哥们,我先撤了。”
“都散了吧。”傅谨白笑道。
大哥铁树终于要开花了,他得跟大伯母报告一下好消息才行呢。
…
急诊室。
值班的护士是个年长的阿姨。
看到被羽绒被包裹成粽子的陈愿,又看了眼傅京霆。
这年轻人对老婆还挺好的,怕冻着,包这么多层。
护士阿姨查看过伤口,说道:“有点深,得缝几针,先侧身靠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
陈愿应声,轻轻地斜靠在床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