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是今天哦，九月的二十二日或者二十三日。”

“是吗？”凝光的视线扫过海面。

在太阳的光辉下，云来海的表面闪烁着斑斓的粼光，海水装上枯木或者石头，溅起白色的飞沫。

后方，迎来秋季的天衡山，染上红色和黄色。

她收回视线，注意到叶初从身边的杂草中找到一颗扁平的石头，一下在水面打出十来个水漂。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开心起来，久违的温馨在胸前洋溢。

‘看来凝光小姐喜欢看人打水漂。’叶初心中感叹了一句，继而寻找其别的石头。

“叶初，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在从未有过的情绪中，她说出这种话。

趁这光景正好。

“我不喜欢多管闲事。”叶初停下了寻找石头的动作，扭头看她：

“但如果是凝光小姐的话，可以哦。”

凝光没有在意他称呼的变化。

“我从小时候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依靠。”她说：

“那时候打完工，就要赶快回家做家务，晚上还要跟家里人出摊。

“打杂的事，我做的干净又利落，经常被母亲夸奖，若不是后来下定决心出来做生意，你说不定会看到我在万民堂旁边，推着小车卖烤吃虎鱼。”

叶初想象一下先前卖吃食的时候，老板是凝光的情景。

“想象不出来呢，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今天会迟到。”

“为什么？”

“如果是凝光小姐卖的话，烤吃虎鱼的摊前肯定排着好长好长的队伍，我为了吃到好吃的烤鱼，肯定会排很久的队而迟到。”

“只是为了吃我烤的鱼就可以等那么久？”

“不尽然，还有一方面是我很想看到努力劳动的凝光小姐。”

凝光嘴角出现微笑，犹豫了一下道：

“下次有机会，我烤鱼给你吃。”

“我不抱任何期望的期待着。”

两人在树木的阴影下前行，叶初在河滩旁坐下，朝身边的位子拍了拍，示意凝光也坐下。

凝光压着长裙，以很优雅地方式坐在他身边。

两人坐在树荫下，并肩看了奔流不息的云来海好一会儿。

“孤云阁那一带如何了？”叶初问，“不是说有异动吗？”

“已经没什么动静了，我准备在几天后的请仙典仪上通知帝君。”

“......”

“怎么了？”凝光看着沉默的叶初问道。

“我想到一些事情。”叶初看着她，“如果魔神奥赛尔真的复苏，你打算怎么办？”

“我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漩涡魔神固然强大，但依旧没有希望挣脱出帝君的岩枪封印。”

“要是挣脱出来了呢？”

“北斗对海洋变化的感知很敏锐。”

“我是说如果，打个比方，我很好奇。”

“不会如何，帝君会把它再镇压一次。”她顿了一下，“对帝君来说，易如反掌。”

“原来如此。”叶初一本正经地点头，旋即用开玩笑地口吻继续问道：

“那要是帝君恰好不在，漩涡之魔神又恰好脱困，要水淹璃月港，届时你打算怎么办？”

凝光手抵下巴，面露沉思。

微风吹拂，头顶的树叶沙沙作响。

一片红透了的叶子落在了凝光的膝上。

她轻轻拾起这片叶子，迎着即将沉入大海的阳光，用从容不迫的声音，缓缓开口：

“第一时间与璃月的诸位仙家通力合作，死守璃月港。”

“凝光小姐。”叶初忽地开口。

“怎么了？”

“你现在脑子里预设的几个方案中，有没有砸下群玉阁这个选项？”

凝光的胸口起伏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