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浅到大堂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孝服,这一晚上已经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此时的她看着,更是柔弱不堪。
大堂内,林牧舟背着手,背对门外而立,身后左边是一脸委屈的华庭兰,右边是一前一后站着的方知若和林云芊。
林云芊见到林月浅来了后,赶忙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搀扶着她,心疼道:“四妹妹别太伤心了,往后还有姐姐陪着你呢。”
林月浅想起她在乱葬岗说的那些话,如今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得恶心,但表面依旧风平浪静,对她微笑道:“多谢三姐姐。”
说完又向着林牧舟行了一礼,“月儿见过父亲。”又向着华庭兰福了福身,“见过大娘子。”
华庭兰没好气道:“四姑娘这礼我可受不起,你可是敢拿刀闯进毓秀园,诬陷嫡母,挟持嫡女的人,这会见到你父亲,倒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你小娘把你教得真好。”
“大娘子,苏妹妹刚走,咱们对已逝之人,还是......”方知若怯生生道。
华庭兰厌恶道:“谁跟你是咱们,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方知若立马眼泪就流了下来,拿起手帕边擦眼泪边委屈道:‘’老爷,妾身只是想着苏妹妹好歹拼死为侯府生下了公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人都去了,逝者为大,也不能叫外人看了说咱们侯府是卸磨杀驴,没有良心之人。”
华庭兰听后,刚刚在林牧舟面前委屈的样子荡然无存,指着方知若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拐着弯骂谁呢?”
“好了!”
林牧舟大喝一声,顿时堂内鸦雀无声。
他转过身,阴沉着脸,虽是不惑之年,却也难掩俊朗的五官,他身上给人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你好像一眼已经看穿了他,可又会觉得他深不可测。
他看向林月浅,对于这个女儿他没有太多印象,平日里只在年节宴会见过两眼。
他问道:“方才大娘子说的可是真的?”
“回父亲,月儿的确拿匕首闯了毓秀园,还挟持了五妹妹。”
“跪下!”林牧舟呵斥道,刚听华庭兰说的他还不信,一个姑娘家竟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传出去不都得说他侯府教女无方。
林月浅跪下后,林云芊也急忙跪了下来,帮她解释道:“爹爹,四妹妹是救母心切,急着找产婆救她小娘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请爹爹念在四妹妹一片孝心,不要责怪四妹妹吧。”
“府上的人都知道,我为了苏小娘能顺利生产,早早的就请了产婆,好吃好喝地府上住着,又何苦把产婆藏起来,等着你们来诬赖我?”华庭兰义正言辞道。
方知若假装帮忙分析事情,开口道:“我听说四姑娘派丫头把整个府里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产婆,反倒是四姑娘因为救母心切,去了趟毓秀园,大娘子便把产婆带去芳清阁了。”
华庭兰不禁有些心虚,她紧握双手,思索着要如何应对,随即说道:“定是那丫头找得不仔细,后面我让人又细细搜查了一番,就找到了,那产婆自己也交代了,是她自己在园子里迷了路。”
方知若继续追问:“不知大娘子是哪里找到的,咱们也好找产婆去验证验证,以免真的冤枉了大娘子。”
华庭兰强撑着气势,讥讽道:“笑话,我堂堂侯府的当家主母,岂容得你们说验证就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