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舟对秀菊的话感到疑惑,质疑道:“你为何恨四姑娘?”
“我原是老夫人院里的一等丫鬟,被老夫人指派来伺候四姑娘,可四姑娘看不上我,从不让我到跟前伺候,就连小满这个低贱的丫头都能随意对我呼来喝去。”
“四姑娘原先不过就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女,便是我们一等丫鬟的日子也过得比她好,可就因为她小娘死了,老夫人可怜她,把她养着名下,她便成了主子,我就是不甘心。”
“你...你...”林老夫人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柳嬷嬷忙帮她顺着背,林牧舟也连忙上前宽慰着。
林柏川和林星晚双双看向面上无喜无怒的林月浅,那是他们第一次那么直面地看到林月浅在府里的艰难。
是怎样的境况一个侯府小姐竟会过得连一个丫鬟都不如。
缓过来些的林老夫人,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秀菊,怒道:“你娘是我院子里的老人了,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当初见你是个稳重的,才让你去伺候四姑娘,没承想你竟是如此两面三刀之人,四姑娘再不得宠,都是侯爷的女儿,侯府的小姐,岂能是你们任意欺辱之人?”
听到林老夫人话语间是为自己在考虑,林牧舟心中欣喜,对秀菊也更加厌恶,“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四姑娘也是你能随意嫉恨陷害的?再这样下去,是不是有一天你还要陷害整个侯府啊!”
秀菊被林牧舟的声势吓到,哭得愈发厉害起来。
“父亲,”林月浅忙道,“秀菊纵然有错,但更可恨的是背后指使之人,父亲想想,她一个丫鬟一个月才有多少月钱,这一箱子钱她如何能拿得出来。”
“现在单单只是买米这一项便已出了问题,若是不找出背后指使之人,假以时日,侯府便会沦为一座空府。”
林月浅的话给林牧舟敲了一个警钟,也让华庭兰慌张起来。
她是做了假账本,指使秀菊诬陷林月浅没错,但是林月浅说的那些事,她可没做。
担心牵连到自己,华庭兰站了出来,“官人,此事就交给我吧,我把这丫头带回去,连夜审问,不怕她不交代。”
“如此也好。”
林月浅刚还想说些什么,林牧舟就已先开口答应了华庭兰,她也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华庭兰见林牧舟答应了,转身立马便叫了人进来,让把秀菊带走。
“慢着。”林老夫人开口道。
华庭兰心里一咯噔,转身讪笑道:“母亲还有何事吩咐?”
林老夫人道:“月丫头先起来。”
林牧舟也接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你家姑娘扶起来呀。”
在小满反应过来扶林月浅之前,她已被林柏川扶起。
林月浅朝他欠了欠身,“多谢二哥哥。”
林老夫人继续道:“听闻你今日二话不说便让人当众绑了月丫头,还让婆子拉着她众目睽睽满府跑,全然不顾她一个闺阁姑娘的颜面,最后若不是去后院遇到了星丫头她们,还不预备要放人!”
华庭兰心虚道:“我这是给秀菊那死丫头撺掇的,才会冤枉了月丫头,一时气急了,才让人绑了她。”
“若今日被诬陷的是星丫头,你也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绑了星丫头游府吗!”林老夫人厉声道。
“月丫头没了自己的娘,本就孤苦,你身为嫡母,本也该有嫡母的风范,不说对待她如自己女儿般,至少别让她一个侯府小姐都能被下人任意欺负了才是,如此后宅安定,侯爷在前头才能无后顾之忧啊。”
老夫人当着林柏川和林星晚的面这样训斥自己,华庭兰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但看林牧舟神色甚是赞同老夫人说的话,也不敢反驳,埋头道:“儿媳知错了,让母亲如此操心,是儿媳的不是。”
“你该赔礼的不是我,是月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