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牧舟亲自吩咐下来,从今以后林月浅便是侯府管家之人,并让林月浅要查清楚账目之事。
华庭兰虽不甘愿,但也不能现在去闹什么,想着只能是再想办法夺回来便是。
钟灵苑这边林云芊虽然嫉妒,但她嫉妒的不是林月浅管家,而是林牧舟选了林月浅管家,而方知若在知道是林月浅管家后一直心神不宁,满腹担忧的样子。
一些妈妈婆子一早便来向林月浅献殷勤,意图表明自己从始至终都是林月浅的追随者。
虽然早已知道秀菊凶多吉少,但当听到她的死讯时林月浅还是感到难过惆怅,难过她到底是在自己院里伺候过的人,惆怅她如今仍旧没有自保的能力,那日若不是傅云深,今天死的只怕是她了。
是以她没有和这些婆子妈妈们多周旋,草草打发她们走了后,以让侯府有个以德报怨的好名声为由,让人好生办了秀菊的后事,把从秀菊一开始放在她房里的那箱银子,让小满去给了秀菊娘。
她自己则是趁着下书房的时辰,去了学堂,去探探那位夫子到底是敌是友。
她到学堂时,傅云深正跽坐在案前整理书卷,见是她来,让阿九拿了个蒲团,让她在他对面坐下。
“还没恭喜四姑娘,正式成为侯府管家之人了。”傅云深笑道。
“管家之权不过听着好听罢了,这中间要操多少心,也只有管家之人才知道罢了。”
“四姑娘今日前来不是想跟我探讨管家之事的吧。”
见他如此开门见山,林月浅也不拐弯抹角了,向他行了一礼,“昨日感谢夫子相救。”
傅云深停下手中动作,见她一切了然的神情,便猜到她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正襟危坐,道:“我说过,为人夫子,不会让你一人涉险。”
“夫子想要什么呢?”
傅云深不解。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夫子如此帮我,想要什么呢?”
想要的,左右不过一个你罢了。
可这样简单一句话,犹如千斤重,重到他无法开口。
在不确定她的心意前,在他的计划还没有完成前,他不配也不敢说出这句话。
他收起眼底的无奈,“四姑娘,我虽是男子,但也深知女子不易,你无生母,无父亲疼爱照顾,这后宅如战场,一个不小心,也是要丢掉性命的。”
“你好歹喊我一声夫子,我既知道了你的难处,能帮的便帮着些,仅此而已。”
“夫子大义,我很是感激,夫子帮我保密便已是帮了我许多,至于其他的...”她抬眼直视傅云深,坚定道,“我的事情我会自己解决,不敢劳烦了夫子。”
她选的这条路,荆棘密布,她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要一路走到底,哪怕路的尽头是地狱,她也做好了准备拉着那些人一起下去。
她不想牵连了无辜的人。
傅云深低垂着眼眸,勾唇一笑,心中却像是被刺了一刀。
她这是急着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吗?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抬眼盯着她,轻蔑道:“四姑娘如此想要与我划清界限,是怕荣国公府误会,耽误了你的婚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