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他才算真正的看清了她一些,清楚了她的艰难,清楚了她的无奈,更清楚了她的选择。
“她们一直都这样,想要置你于死地吗?”
林月浅温婉一笑,“现在是我要置她们于死地。”
她明明笑着,语调温软,像是说着好听的情话,眼里的干净坦荡就像是山涧滴下的水滴,但却能悄无声息穿了那坚硬的磐石。
傅云深喜欢她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的样子。
他扬唇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睚眦必报,我与四姑娘皆是如此。”
“夫子难道不应该......”
林月浅不解,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的反应怎么与自己设想的不同。
“难道不应该对你深痛恶绝,嗤之以鼻?”
傅云深双手背立,望向前方,初冬阳光温暖,照得万物都懒洋洋的,惬意又美好。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每个人都要为自己选择的公道付出代价,我既选了我要的公道,便不会怕我要付的代价。”
“不过,”傅云深笑得意味深长,“四姑娘有句话说错了。”
林月浅不解。
“我是为‘狐’作伥。”
他说完便自顾自颇为得意得笑着,林月浅不解他的话,见他这般,只觉得他不像自己之前认识的那个夫人。
之前的傅云深严厉冷酷,可眼前的他笑得像是春风得意的少年郎。
另一边华庭兰把人带去毓秀园后,便急忙赶回宴席,面上不动声色招呼着宾客。
直到日落西山,送完最后一批宾客,她才叫住喝了点酒此时已经有些醉意的林牧舟。
“官人还是不忙着歇下,该先看看你的宝贝三姑娘干的好事才是。”华庭兰阴阳怪气道。
迎来送往一天的林牧舟,喝了酒此时又头疼得厉害,以为她又是和方知若闹了起来,一时气道:“你们这又是怎么了,就不能让我开开心心地过完今天吗?”
说完林牧舟脚下虚步,险些没站稳,林云礼和林柏川连忙扶住了他。
听他把自己也说了一顿,华庭兰不服气,“可不是我不让官人开心,是你那宝贝三姑娘光天化日之下与张启在屋里行苟且之事,我到时,正颠鸾倒凤,不知今昔是何时。”
林柏川和林云礼大惊,林牧舟顿时酒都醒了大半,“你说云儿与张启干嘛了?”
“干嘛了?干了大事了!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怕是官人你都要做外祖父了。”
林柏川怕自己母亲是一时意气,忙道:“阿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是啊,大娘子,女子清誉事关重大,云儿一向克己守礼,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林云礼道。
“克己守礼?”华庭兰嘲讽道,“你是没瞧见她那放浪形骸的样子,我可是亲眼瞧见的,不止我瞧见了,月丫头也瞧见了,还有跟着我们去的家丁丫头们,那么多双眼睛亲眼看到的。”
林牧舟挣脱林柏川和林云礼的搀扶,面色不喜不怒,“人呢?”
“我瞧那么多宾客都还在,若是传了出去,咱们侯府在这中州城还有何颜面可言?哪个好人家敢把姑娘嫁到我们家,又有哪个好人家敢娶我们家姑娘,我便赶紧先把人绑了,在毓秀园让人看着,直到这会人都散了,才敢告诉官人。”
“把人给我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