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皇宫中也没有年前那么忙碌了,但是君歧寒桌上的奏折却是只多不少,每日都要忙到深夜,晏淮有的时候便想,这些大臣是哪里来的这么多话写上折子的。
今日天气稍微好些,不像前些日子日日下雪,稍微出了些太阳,晏淮见这几日君歧寒都未得到休息,便让小厨房熬了一些参汤,想着自己反正也是闲着,不若给他送些过去。
落秋将参汤装好,放在食盒里,冬霜找出一件雪白色的狐裘,和他今日一身月白衣衫倒是极配。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晏淮停下了脚步,盯着不远处站着的两名女子,似乎是从未见过的面孔,“那两人是何人?”
落秋和冬霜仔细瞧了瞧也未能认出来,“不认识。”
晏淮略微皱了皱眉,不是他生性多疑,实在是太后从不安好心。
刘梦绾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往他们的方向看了一眼,认出了最前面的晏淮,急忙带着紫芙来到晏淮面前。
“臣女见过贵君,请贵君安。”
晏淮细细瞧了瞧,模样倒是生得好看,却也觉得有几分熟悉,浅蓝色衣裳,披了一件雪白的披风,青丝挽起插了一支玉簪,朴素却有着世家大族的贵气。
“免礼。”
他的嗓音清冷,如同冬日的清泉,比之年晏时的“逼人”气势,此时倒是平淡许多。
刘梦绾站直身子,晏淮才想起来这张脸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不就是那位刘妃吗,只是眼前这张脸倒是没有那张脸看起来那般咄咄逼人,眉宇之间透着柔和,想必便是刘大人府上第二位千金了。
他现在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看来太后是想着姐妹联手在宫中好办事了,心中不由对太后的好感又降了不少。
对于想和他抢君歧寒的人晏淮素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原本的兴致也消失得一干二净,瞥了刘梦绾一眼,直接离开了。
紫芙望着晏淮离去的背影,她刚刚总感觉这位贵君看自家小姐的眼神似乎透露着敌意,是错觉吧,“这位贵君看起来十分不好相处的样子。”
刘梦绾难得冷眼看了她一眼,“紫芙慎言,否则在这皇宫之中,我也护不住你,而且贵君这样也是正常的。”
毕竟没有人能够和要抢走自己丈夫的人友好相处,双唇抿在一起,抬头看向天空,她该如何是好,成为长姐、父亲以及太后谋划中的一环吗,可这一切真的能让她自己选择吗。
眼中露出嘲笑,可笑太后自诩是陛下的亲母,却总打着为陛下好的名义做让陛下心寒之事,当真是愚蠢至极。
晏淮的步子走得极快,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公子,稍微慢些。”
冬霜实在是追不上晏淮的步子了 ,不由出声制止住她,放眼这身后跟着的众人也只有冬霜会说这话。
晏淮瞧她小喘气的模样,平淡的眸子略微有些嫌弃,但还是放慢了步子,“下回让小厨房少给你做些吃的了,再让落秋带着你多运动运动。”
他的话说得如此明白,冬霜又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嘟囔着嘴,“明明是公子您走得太快了。”
听见她嘟囔的话语,晏淮慕然停住了脚步,冬霜低着脑袋没注意,直直撞上了他的后背,“哎呀。”她揉着自己的额头,抬头一脸莫名地看着晏淮。
“现在胆子肥了,都敢和本宫顶嘴了,罚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