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二听着像是往人家心口上插刀子多过劝慰的话,很是无语,只能猛往肚子灌了几大口茶。
王掌柜落寞的道:“方爷,您....”方大同赶紧站起来给老人家拱拱手道:“千万别这么叫了,您直接喊我大同就行,您要在这么叫,可真是折我的寿了。”
王掌柜“得,好吧,大同,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客气了,给你实话实说了,从一开始你到四九城(民国十七年以前,一直延续清朝时的叫法,民国十七年后才正式更名为,北平特别市,一般都称为北平,。一九三七年小鬼子又给改回来叫做北京。一九四五年小鬼子战败,又恢复成,北平。一九四九年之后,正式任命为北京。一个地名来回的倒腾,但一般来说地区的名称都是从民俗,毕竟官话这个东西不确定因素太多。”)来,老夫虚活五十多,自认看人八九不离十,一句话来说您,山东汉子,地道,豪爽,人透着大气!”
方大同听的直起鸡皮疙瘩,这老头儿都快把他夸成花儿了!在这么让他夸下去,他只能上山人梁山了!赶紧拦住老掌柜的道:“哎,我的大爷哎,您有事直说就成,能帮一定帮!”
暗中忍笑的祺二爷憋的忒辛苦,好嘛,真是好兄弟,为人跟自己差不多,这话说的跟自己一样,不能帮的一定帮不了....
“爽快!不瞒您说,这事得从头说起,您别嫌老夫啰嗦就成,就当成个故事听!”
“哪能啊,您说说,这日子多好!吃饱喝足还能听书听故事,怪不得俺们老保长说咧,城里人儿就是好!”大柱喝茶喝的肺叶子都飘起来了,这会儿正无聊呢,听见有故事可以听,赶紧挪挪椅子凑了过来。
王掌柜听完大柱的话,脸都绿了。好容易深吸了一口气,才把抄起物件呼在那张憨厚脸上的想法压下去!
方大同差点被把杯子扔出去,这憨货实在是不会说话,暗自庆幸,也就是这会儿人一般没什么高血压,脑淤血这个病啊,要不然老掌柜的今个儿说不定就交代在这个憨厚嘴里了!
没理他,老掌柜的捋了捋胸口缓了缓气,说道:“老夫从事这行不下三十年了,平日里虽说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可像是这次出这么大的篓子还是头一次,呵呵,可能真的是年岁已高,古人说的好啊,五十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古来稀,可这天命是啥?老夫认为不外乎便是敬父母,扶丑妻,养幼子。说句不客套的话,前两样老夫摸着良心问,自认做的很好,可老夫膝下劣子,哎...”
小伙计二贵赶忙给添上水,然后提着壶赖在旁边不走了,生怕听差一点。就算是憨货大柱,这会好像也透着一股机灵劲儿,这会儿来了精神,耳朵支棱着老高,连二贵递过来的一把瓜子儿都放下了。
方大同对此颇有见地,八卦之中的隐私是人们最爱聊的,男女老少皆有一颗八卦之心!
老掌柜接着道:“男子加冠之后,做父母的按说可以放手让他自己去闯荡了,可说起来容易,却狠不下心,尤其是老夫家境还算是富裕,再加上老妻将近四十才诞下这么一个孩子,可算是老来得子,更是宠溺的不行,要不说慈母多败儿,娇养无孝子呢。平日里哪怕叫个局儿(茶局,也就是青楼的姑娘们出外活儿,也叫坐抬,坐抬(古时有身份的妓女出外活都是坐步撵,轿子,被人抬着。)老夫也是一笑了之,不瞒诸位,男人家不论出入青楼或者叫个暖脚的丫鬟,老夫看来这是一种雅趣。”
方大同羡慕嫉妒恨的跟小伙计二贵一同在心里低声骂了句“龌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