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真他妈直白啊，这算是威胁了吧！这脏水泼的可真勤快！”方大同暗恨。

“呵呵，史密斯大人，您可是冤枉我了，我可是本分的生意人啊，您也知道，这行里哪有什么赃物一说啊。不过，还得谢谢您，改日请您吃饭，我也知道您忙，咱改日再聊！”方大同顺着史密斯一通扯。

“慢着，方掌柜，您坐好了别动，我知道您是玩刀的高手，您看看我这件玩意儿怎么样？”

方大同瞅着还没有史密斯巴掌大的手枪，苦笑着道：“史密斯大人，您这是手枪吧，这可是好东西，不瞒您说，我还没见过这么小的手枪，估计挺稀有的。”

史密斯得意一笑，毫无预兆的举枪朝着头顶上方开了一枪“啪！”

“嗵！”门一下子被撞开了，一小队巡警乱糟糟的举着枪冲了进来。

“没事，我跟方掌柜研究枪械呢，出去吧。”

冷汗瞬间布满全身，耳朵边上还嗡嗡的作响，从没想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僵硬的脖颈一点点扭动往上看去，一枚铜黄的子弹壳深深嵌入头顶上方的墙砖处，只余下黑洞洞的一枚子弹坑，飞溅的砖屑土石砸在脸上木丝丝的，转向自己的枪眼就如一个小丑般张开丑恶的大嘴对着自己可劲儿的嘲笑，如同史密斯对着自己的笑脸一样险恶。

“呵...好东西...”方大同舔舔干涉的嘴唇，勉强说道。

“方掌柜好眼力，勃朗宁牌，M1906，三十米内可以射穿任何人的躯体，对不住了方掌柜，一时手痒，开了一枪，您没吓到吧。站着干嘛，请坐，请坐。”

“你娘的...”方大同觉得一辈子都没今天这么想骂娘。

“方掌柜，您出手过一个小鼎吧？那真是件好东西啊，我当时特想买，不瞒您说，十五万大洋我都准备好了，哎，可惜那个王掌柜说这物件是您的，您说坚决不卖给任何一个洋人，是吧？我当时很不高兴啊，可钱这东西谁不想赚啊，您瞧，这不是又回到我手上了。”

“我也打听过了，您这眼力，真是牛，这条古玩街上我看就属您有真本事，咱们以后得多多交流，互相关照啊。您说是不是？”

方大同只看了一眼明白了，这他妈的洋鬼子是铁了心要往他自己的国家倒腾我们国家的好东西！还关照？我关照你姥姥先！

奈何，形势比人强，方大同苦涩的扯一扯嘴角道：“史密斯大人，您真是高抬我了，您瞧，这都下午了，再不回去就家里人就该惦记我了。”

“得罪，得罪，您瞧我这记性，方掌柜，您好走，明日一定再去拜访您。外边的，告诉你们局长，方掌柜可是我的好朋友，怎么可能是杀人犯？下次不许犯这样的错误了！”

方大同依旧苦涩的笑容，却显得眼睛格外的明亮，临走抱拳道：“史密斯大人，来日方长，咱们再会！”

史密斯眼里嘲讽之色一闪而过，笑容满面的道：“一定一定，您这手艺眼力，可不能糟蹋了！”